就賭這小子在殺自己之前,絕對會想好好羞辱他一番。

哪怕蕭莫離不這麼想,吳煌也會這麼想。

他太瞭解這些二世祖。

結果證明,他賭對了。

趁著蕭莫離放鬆警惕,將他絆倒在地,他把最後一口真氣爆發出來,能不能殺掉他,就看這最後一擊。

蕭莫離反應不可謂不快。

拿手掌握住了百子切的刀刃,死死抓著,刀刃很快就劃破肌肉,切割著骨頭,一時半會兒,卻也沒辦法切開手掌,抹掉他的脖子。

不是百子切不夠鋒銳。

而是陸晨現在,確實沒有太多力氣。

蕭莫離另一隻手狠狠擊打在陸晨的太陽穴,一下兩下,直砸得陸晨眼冒金星,眼前發黑。

以這個角度,蕭莫離沒有辦法爆發出太大的力量,要不然,以他化勁小宗師的拳力,隨便一拳,就能將陸晨的腦袋砸爆。

便是如此,在百子切割開他的手掌之前,他也能夠將陸晨活活砸死。

出乎蕭莫離意料之外,陸晨卻突然棄了刀。

“誰他媽……跟你說……殺人只可以用刀?”

他猙獰笑著,只如野獸嘶吼。

接著狠狠一口,咬在了蕭莫離脖頸處。

人,歸根結底,還是一種動物。

動物最鋒利的,除了自己的爪子,還有自己的牙齒。

人的牙齒,哪怕是普通人,咬合力也超過五百斤,只不過大多數人,沒有在極度危險的環境生存過,終其一生,也沒有機會,釋放出自己的獸性。

但陸晨不同。

他在戰場上廝混了六年。

戰場,那是什麼地方?

沒有文明社會該有的一切條款和規矩。

有的只是刻在人類基因深處的動物本能——也就是獸性。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要能夠殺死敵人,別說用牙齒咬,便是拿自己的腸子將敵人勒死,在戰場上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啊!”

蕭莫離吃痛之下,慘叫起來。

他不是沒殺過人。

但絕對沒有如陸晨這般,像野獸一般的殺人。

他拳打腳踢,想推開陸晨,陸晨卻將他死死纏住。

到了這個關口,陸晨什麼都沒想。

哪怕自己被蕭莫離砸死,也要在被他砸死之前,將他喉嚨咬斷。

同歸於盡算得了什麼?

當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又還有什麼可以畏懼?

他撕咬著。

狠狠一口,直接咬斷了蕭莫離的氣管和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