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安靜了。

即使吳昕,此刻都盯著甄誠,等著他明確韓飛的身份。

“很重要嗎?”如今的甄誠,已經到了知命之年,將近三十多年的歷練,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已經不像當年那樣急躁。

甄誠那張臉,還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如果不是當年吃了養顏丹,現在的韓飛,恐怕已經白蒼蒼了。

甚至,與韓飛相比,甄誠那張年輕的臉龐都不落下風。

吳昕關關心韓飛的身世,而且,還與自己的女兒有關,這無可厚非。只是,關於韓飛的身世,甄誠有自己的苦衷。

吳昕的性格,韓飛最清楚。從認識吳昕開始,她就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吳昕對韓飛的身世之謎好奇,不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她肯定不會罷休的!

甄誠沒有直接回答,溫和的笑了笑,目光在自己女人身上流連。

快三十年了,這些女人等了自己三十多年。年輕的臉龐猶在,但是,蓬勃向上的心情不在了。

三十年的時間,她們為了自己奔走忙碌,雖然說不上吃盡人間酸甜苦辣,但那種隱忍、等待和歲月的煎熬,也不是哪個女人都能承受的。

如果手臂足夠長,自己的胸膛足夠寬廣,韓飛真想將她們都收攏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對她們說一聲對不起!

她們都不需要自己道歉,她們只希望自己活著。這麼多年,每當自己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堅持下去的時候,正是這些女人的眼神,讓自己堅持下去。

那群兒女,在甄誠心中的分量不重。即使韓飛想刻意的重視他們,但腦海裡只有嬰兒啼哭的模糊樣子。眼前的這些女人不同,她們每個人的記憶裡,都有一段跟自己有關的刻骨銘心的經歷。

現在,自己活著,她們也都安好!

甄誠只想做一件事——讓她們幸福快樂!

……

“你想活著?”記憶回到三十多年前,自己被困在黑暗之海里的時候,仙殿之門即將關閉的瞬間,泥丸宮裡響起老者問詢的聲音。

“想!”這麼多年過去了,甄誠依然記得,自己當時回答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想,只想活著。只要能退出黑暗之海,活著見到女人,做什麼都行!

面對死亡的時候,才知道生命的真正意義。當生命面臨威脅的時候,甄誠現自己真的很普通。

以前帶領寒芒兄弟出征的時候,甄誠都會與兄弟們一起鏗鏘的誓,大義凜然,蹈死不顧。可是,真正面臨死亡抉擇的時候,甄誠忽然現自己很怯懦。

修為提高了,慾望增加了。修煉那麼多年,甄誠不想稀裡糊塗的隕落。

“將他送到你的世界,讓他像你一樣活著!”片刻之後,一道白光射過來,籠罩住甄誠。

胸膛被撞擊了一下,雙手之上,多了一個嬰兒!

嬰兒酣睡著,身上只有一塊普通的麻布!

“前輩,你這是——”

“不要問!”那蒼老的聲音冷硬打斷甄誠的疑惑,“他活著,你就不會死!如果他死了,你不能活!”

“可是——”

望著懷中的嬰兒,甄誠腦袋蒙。丹帝隕落了,女人和孩子被唐家帶走,生死未卜。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哪裡有時間照顧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虛無縹緲的聲音消失了,周圍依然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咦!”怪異的事情生了,自己身體周圍,呈現出十尺見方的光亮。這光亮,來自手中的嬰兒。

那光亮居然無懼黑暗,那種讓自己窒息的黑暗不敢靠近,甄誠那即將崩碎的身體,轉危為安,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前輩……前輩……”

……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仙宮通道入口傳來的蒼老聲音再也沒有出現過。可是,當年那刻骨銘心的一幕,甄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韓飛的身上,湧動著與那嬰兒相同的氣息。

“重要啊!當然重要!”吳昕習慣性的嘟嘟嘴,很不滿的白了甄誠一眼,“怎麼?難以啟齒是不是?這樣好了,你只要點頭或搖頭就可以了!你不知道,韓飛這臭小子很有你當年的風範,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招惹一身風流債!不過,韓飛比你強多了,到目前為止,跟韓飛有實實在在關係的女人,只有四個!其中一個,正是林夢雄的女兒林悠悠!”

“我們家幾個不爭氣的丫頭,也偷偷喜歡韓飛。如果不是我們阻攔暗示,你那些女兒恐怕都成了韓飛的女人了!萬一韓飛真是你的兒子,生兄妹戀的事情,到時候弄出一堆畸形兒外孫,你說怎麼辦?”

“所以,韓飛的身份很重要!你必須明確告訴我們,韓飛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這真的得很重要,不能馬虎!我可不想照顧畸形兒外孫!對了,不是我,是其他姐妹!看我這腦子,我生的是兒子!可是,其他孩子也不行啊,我看著他們長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