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燭懷著急切心情去往冰凌神殿,出了沙障,一路翻山越嶺向北而去,沒有絲毫懈怠。

面具男帶著白巧過了奈何,屍水,最終到了幽冥鬼府。過了屍水後,一路上,白巧看見各種姿態的石人,它們都栩栩如生,甚至衣著穿戴都那樣精美別緻,心中很是不解,但面具男只顧著趕路。

白巧急忙兩步上前,道“喂,這裡怎麼那麼多石人?”

面具男對此聽若罔問,繼續趕路,甚至更加急切些。

白巧不肯罷休道,“我們要去哪兒,還沒到嗎?”

忽然面具男在一石像前停下,白巧急忙收住腳步,緩緩上前。冥光之下,面具男輕抬起右手,撫摸著跟前的石像。平日都是一副兇相,難有這般柔情,這麼一想,白巧對這尊石像就更加好奇了,她有什麼特別的呢。

“她是誰啊?”

白巧說著便湊上前打量石像,隨後伸出手想要學他摸上一摸。

哪知面具男突然憤怒,開啟白巧的雙手,一邊道“拿開你的髒手,不許碰她!”

事發突然,白巧心中也是發懵,等到醒悟過來,便憤憤道“不摸就不摸,那麼兇幹嘛,當我稀罕啊……”隨即悻悻走開兩步。

面具男放下撫摸石像的手,目光從它身上移開,轉身道,“都是因為你,她才變成這樣。六百年了啊……”

冥光中,面具男的聲音是那樣的瘮人,白巧不覺嚥了咽口水,身子不覺往後傾。

面具男轉過身,背對白巧,道“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還要用你來折磨他呢!”

白巧實在不明白這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便也不再說話。

三人又走了不遠,面具男停下,道“到了。幽冥鬼府。”

白巧四下望去,冥光中看不清楚,但眼前確實沒有什麼東西。

面具男看向魘,問道“他們到了嗎?”

“算時日,到了。”

面具男笑了起來,數聲瘮人的笑聲之後,才緩緩道,“這次就看你的造化,你最好活著封印縛靈陣。要是你死了,”面具回顧白巧,又一邊說“那我就關她在幽冥一輩子。”

聽他這話,那個她明顯指的是自己,白巧自然心中不快,要讓她待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一輩子,那得有多悶,心裡對面具男的厭惡頓時又多出幾分來。只這空隙時間,眼前便出現一座若隱若現的城來。

萬靈國北方邊陲,原万俟家戍地。馬兒嘶鳴一聲,抖了抖身走兩步,露出了馬蹄。不遠處上官翎與布達拉正佇立在一石碑前,上官翎上前一步,屈身下去,抓起一撮灰來。

這焚盡的灰塵尚有餘溫,上官翎猜的不錯,這一處地兒她與万俟麟以往常來,他說過這片林子有種幽靜美,他肯定會把母親葬在這裡。想到此處,上官翎既喜又憤,喜的是万俟麟還活著,卻又對他不肯露面而不滿。

“我知道你在這附近,五年了,你就不想見我嗎?”上官翎環視一週,大聲喊道。

聲音漸漸傳開,但並沒有人出現,甚至四周沒有一點聲響。

布達拉左望右看,想要發現万俟麟的身影,但他明明看見万俟麟死在面前,所以他仍然不敢相信,不無疑問地問道,“你是說他在附近?那他為什麼不出來見你。”

一會兒。“算了……”上官翎低首道,轉身離開墓地,面容失望不已,又道“他總會出現的。”

天隘口月圍城。蘇石正吃著酒菜,從二樓望下,不覺皺眉想著,“最後一天了……巧兒究竟在哪兒。”

“兩天來這裡都很平靜,那人說要待上三天,看來這最後一天絕不簡單。小子,你要時刻警惕,千萬不可大意。”

“知道了,師傅,你怎麼總是這麼囉嗦。”

“哼,我不時刻叮囑著,你小子那……”

聽青崖這話,又得沒完沒了說個不停,蘇石忙笑說“能有什麼事啊,天塌下來不還有師傅您在嗎?”

“你小子,老是貧嘴……算了。”

梨末安靜躺在床上,雙眼閉合,面帶笑容,似乎睡得很香甜。

“巧兒,你快來啊,快點。”梨末歡笑道。

後方白巧嘟噥著嘴,面有疑色道,“這是哪兒啊,怎麼這麼多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