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 冤家路窄

“老師，小葉來看你了。”

屋子很是寬敞，只有一張桌子和一面精美的屏風，屋子盡頭連著另一間屋子，應該是臥房。自從那日失手之後，女人就被軟禁於此，她堂堂一代教皇每日受著這剋制自己靈力的薰香蒸騰，現在她的修為已經不足十分之一。即便如此，小葉仍會隔上幾天就來看看，女人聽他又來了，緩緩轉身一邊道“怎麼？這麼不放心，又來鞏固你的戰績嗎？”

小葉看她冷酷的神色，不禁想“即便是穿著隨意，不是那件皇袍，不坐那個位子，她還是一副凌然的氣勢。”隨即笑著走近，柔聲道“老師說的哪裡話，我就是來看看罷了，還特地給您帶來了花山的紅葉。”聽此，女人看向小葉手中的紅葉，見他放到桌上便後退到一旁，女人不禁想“這個時候花山紅葉已經滿開了。”隨即走近桌前，她拿起紅葉放在手心，不禁嘆息一聲，又才沉聲勸慰道“小葉，不管你有什麼企圖，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免得自遺其咎。”

不想這話聽了，小葉卻不甚喜歡，從小他就受盡鄙夷，雖然殿內同齡子弟明面上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可是私下裡卻是議論紛紛，說他是異類，甚至結成小團體打壓他。所以小葉才花了數倍於常人的努力，加上各種丹草輔助，年紀輕輕便已晉升天字初階，為的就是實現自己的抱負。不過他也深知自己多年來追求極致的修煉速度，早已將自己的先天靈泉耗費枯竭，這意味著他的修為再無提升的可能，任他如何努力也只能苟全他這天字初階的修為。

“老師，你現在可是階下囚，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哼！”

聽他憤憤而去，女人不禁轉向窗外望去，面上卻帶著一絲憂愁。

黃昏寒風凜冽，無艮看也不看那人，隨即輕快地拔出劍來指向他，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趕緊離開。”劍身側鋒離自己還有兩寸，不過男子脖頸卻已滲出血跡來，他還是鎮定的語氣道“我說過，我沒有惡意，甚至還可以帶你們去王城，信不信由你。”

這個時候寧可信其無，無艮冷道“我的劍下不介意多一個亡魂。”正當無艮要揮劍殺他時，慕雪又來阻止。“住手！”慕雪快步走近兩人，按下無艮舉起的長劍，憤憤道“你又要幹什麼？之前那麼多人死在你劍下，現在你還想殺人？他可是有意識的，你也要殺嗎？你到底要殺多少人才算夠？”無艮收劍回鞘，沉默轉身離去，不想慕雪喝住他，道“站住！拿來。”無艮回神一顧，不情願扔出一小瓶，隨即離開兩人。

男子正對兩人所為不明所以，慕雪接過瓶子，轉身對他道“你受傷了，這種傷口無法自愈的，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聽慕雪這話，男子才反應過來檢視傷勢，撕裂般疼的傷口一直滲血，這一會已經洇溼了大半衣領，不禁想“這是什麼寶物？競有這股可怕的力量。”看到慕雪為自己傷口塗上晶瑩的藥水，一股清涼的感覺之後，自己的傷口已經完好如初，甚至連痛楚也漸漸消失不再，他真誠道“謝謝你，慕雪姑娘。”

蘇石連日趕路，為的就是儘快追上那個面具男人，蘇石要弄清楚他是誰。路過一林間客舍茶館，投去望眼正想前去休息，他卻忽然止步想要變道，不禁想“怎麼是他們？真是冤家路窄。”不想遠處兩人已經察覺到蘇石，歐陽明月臉上笑容瞬間凝固，這惹得對坐皇甫昶不解，他道“怎麼了？明月，這次好不容易跟你一塊兒執行任務，你怎麼還這幅表情？你……在看什麼？”

歐陽明月提上長劍走向蘇石，皇甫昶也跟著一道攔下蘇石，不過他還是有點不解歐陽明月是什麼意思。感受到前後兩人來者不善，蘇石知道是躲不了的，隨即駐步。不想歐陽明月先發話，她冷笑問候蘇石，道“吆？真是冤家路窄啊，蘇石！”此話一出，皇甫昶連忙將目光從歐陽明月身上移開，仔仔細細把蘇石上下打量個遍，眉線漸漸擰緊，不禁想“他就是那個輕薄明月聲名，被毀了根基的人？”

“你就是蘇石？”面對皇甫昶的詢問，蘇石不想跟這兩人浪費時間，他道“我還有事，請讓開。”聽了這話，皇甫昶本打算讓道，蘇石根基被毀，在皇甫昶看來沒必要費神關注他。歐陽明月哪肯作罷？隨即喝住蘇石，她道“慢著。柳公子這麼著急去哪兒啊？”蘇石不想理會這兩個閒得沒事的人，他剛想抬步往前，就連皇甫昶也不願讓他輕鬆離開了。

“什麼？這……”

看他還是一副不解之色，歐陽明月道“他冒充柳公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復根基的，更甚他還敢跟聖靈殿的人抬槓。嘖嘖嘖……我真的是很好奇，你蘇石究竟有多大能耐？“聽了歐陽明月這番話，皇甫昶也自證了蘇石的修為，不禁想“這麼短的時間修復根基，還能升至黃字上等。此人……”不待他想完，蘇石冷道“抱歉兩位，我有事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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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蘇石剛走出兩步，歐陽明月便拔劍揮向他，感受到劍氣劃過後背卻無痛感，蘇石連忙迴轉身，瞪著歐陽明月，道“把畫還給我！”看蘇石如此焦急神色，歐陽明月笑看他，玩心更大了，不禁想“敢耍我？哼！”隨即要開啟畫卷，一邊嬌聲道“哎呀，這畫的是什麼啊？”蘇石揹著這畫，讓他覺得就像是白巧在他身邊，所以他才沒有將畫收入指環中。見皇甫昶伸手攔著，兩人一副勝者得意之色，蘇石喝住歐陽明月，威脅道“歐陽明月，你會後悔開啟那副畫的！”

“哎吆，我好怕怕哦。”歐陽明月說完隨即放聲大笑，要展開畫卷，一旁皇甫昶面帶笑意看著她，寵溺道“明月，有我在他能怎樣？”蘇石自知不是他們兩人任一的對手，但是他兩實在是逼人太甚，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足足有三丈距離，蘇石隨即一招飛劍直殺歐陽明月面門。歐陽明月根本來不及思索，劍已經到了面門，真是花容失色之際英雄來救。皇甫昶來到歐陽明月身前開啟飛劍，焦急道“一時大意，竟讓這小子有了偷襲之機。明月，你沒事吧。”

歐陽明月長舒一氣，回過神來頓時氣憤不已，道“好啊，蘇石，本事不大脾氣還不小。”見她憤憤將畫扔開，蘇石眼神跟隨而去，正憤然於此，不想皇甫昶先發話，道“敢出手傷明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此話一出，皇甫昶隨即上前，一拳實實打在蘇石胸前，後者當即飛出兩丈開外。蘇石想要起身，卻發現靈氣被打散，一時無法凝聚操控，胸口似乎深陷下去般疼痛，腥味蔓延口鼻，不禁吐出鮮血來。歐陽明月拔起劍來，得意走近蘇石身前，微微彎下腰，一邊道“真是廢物啊，連一招都接不下。苦無劍？哼，我說你怎麼能修復根基呢，之前你掉下暗道，墓裡的寶貝都被你拿了吧？還在跟我裝不知道。誒呀呀，我可記得你說過的話呢，你現在是怎麼了？起來啊，哈哈……”

想起那日自己掉下暗道時歐陽明月那副焦急的神色，可今日卻是這幅可憎的面容，蘇石不禁冷笑抬頭。歐陽明月兩人見蘇石笑得愈發瘮人，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不解之色，哪知蘇石朝著歐陽明月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道“是又如何。你這種貪得無厭之人不配擁有它們。”

“你！”

被蘇石這舉動激怒，正當兩人想殺了蘇石洩憤之時，六把飛劍魚貫飛來，直直逼退兩人，歐陽明月在擋劍之時丟失了苦無劍，劍勢震得她的手不住顫抖，不禁想“好霸道的劍氣。”隨即回正身形，她道“什麼人？出來！”

“回鞘。”數把飛劍合而為一回到若缺手中，若缺剛注意到三人時，那皇甫昶就給了蘇石一拳，若缺一時不明白情形，也就沒有即刻現身。這時看到他們兩竟然下了殺心，若缺連忙出手。蘇石微微抬首看了看他，低聲道“你怎麼來了。”聽此若缺看向他，道“蘇石兄弟，我早就到了。”

“好啊，你個若缺，在一旁看你老大捱揍都不幫忙，你個若，若呆子……”聽他這話說得聲音愈來愈低，若缺不禁擔心俯身，輕聲道“你怎麼樣？我們不是說過不讓人知道嗎？你怎麼又給說出來了。”

皇甫昶兩人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白衣服高手是蘇石同夥，不禁質問道“你是誰？”聽此若缺起身，抱拳施禮道“三清弟子若缺，不知兩位跟蘇兄弟有何深仇大恨，竟欲下此毒手？”皇甫昶兩人對視一眼，歐陽明月是聰明人，自然明白與其這事讓三清的人知道不如作罷。

“放……放下，我的劍，若呆子，劍……”若缺會意過來，見蘇石強撐著都要過去阻止兩人帶走苦無，他連忙先行奪過，轉身對兩人道“這劍不是兩位的吧？”

“哼！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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