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藥,我親自釀的藥酒。”張太醫說。

一番折騰,張太醫終於走了。

“慎刑司那邊怎麼說?”我問鴛兒。鴛兒嘟著嘴,給我收拾東西。她說:“能怎麼說,那兩個慫包已經死了,所有責任都推在了他們兩個身上。喜妃說純妃娘娘丟了聖上的臉面,禁足了。至於娘娘你啊,落了個枉顧聖意,私自處置外男,聖上將你管理後宮的權利給了喜妃。”

“既如此,幾位公主要去喜妃宮裡學規矩了。”我說。

“這倒沒什麼,反正橫豎有吳嬤嬤罩著。”鴛兒說。

晚上,我實在睡不著便讓盛豐讀書給我聽。盛豐讀《戰國策》,讀到觸龍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眼淚就掉下來了。

盛豐給我擦眼淚,說:“孃親別哭,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孃親了,都是我不好,要是那天我在,我幫幫忙……”

“好了,孃親沒怪你。”我說。

我最近的眼淚好像越來越多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有了孩子以後,孩子便成了我的軟肋。我必須為盛豐和慶安鋪好後路,不能讓喜妃獨大。

我要振作。

我對盛豐說:“你大哥對你,真的很好,以後大哥做了聖上,你要好好輔佐他。”

“為什麼是大哥做聖上,不是我和二哥呢?”盛豐問我。

我臉色一沉,說:“因為大哥是長子,長幼有序。”

“可我聽那些大臣說,嫡庶有別……”

“住口!”我兇他,盛豐立馬一臉不高興。“孃親說實在的,你比大哥聰明,在孃親看來甚至你更適合做聖上。但是你沒有你大哥的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盛豐問我。

我說:“仁義。”

“什麼?”盛豐不懂。

“你大哥善良老實,甚至心軟。他做聖上,你們兄弟還有活路。他永遠不會害你們。但是盛豐,你是什麼性子孃親比你都清楚,上次有隻螞蟻咬了你一下,你便找到了螞蟻窩,用開水將所有的螞蟻都燙死了。你沒有他仁義。”我說。

盛豐嘟嘴,他畢竟還小,我與他說這些,他或許根本不明白。

可是就因為他還小,我講道理他還能聽進去,若是大些了,翅膀硬了,只怕就難了。

第二日清晨,我起身。

鴛兒不讓我動,我說:“我傷得只是手,又不是腿。”

“張太醫說了,那門生了鏽,你的傷口被那生鏽的門夾了,就比毒蛇咬了還嚴重……”鴛兒邊扶著我邊說。

“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我很好。”我摸了摸她的手。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見鴛兒一個勁地哭,就跟我死了一樣。那傷心的,無法形容。

我知道她是關心我的,她就比慶安大一兩歲,明明還是個孩子,偏偏如此懂事,像個大人似的。

我喚了步攆,讓他們把我抬到辛者庫。聽他們說,小順子在那兒倒糞水,我想想就覺著心酸。

小順子比我還小一歲,小時候父母雙亡了住在叔叔家,他叔叔好賭缺錢便將六歲的他送進了宮。

進宮以後,原本是在林園挑水。後來被當時的正閔公公看上,說他身強力壯的,是個好苗子,於是將他收做了徒弟。

他這麼多年在宮裡一直也是受盡了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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