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張巧兒帶著盛澤過來,方卿雅才淑女了一些。

“姑姑,那個哥哥,是誰呀?”方卿雅抱著我的胳膊,悄悄問我。

盛澤本就大一些,被巧嬪教得滿腦子詩書禮儀,完全就是一個小大人。

“是盛豐的哥哥,是聖上的大皇子。”我回答她,看著她兩眼放光,想要去捉弄他。

方卿雅悄悄離開,沒過多久,在盛澤的面前害羞地說:“哥哥,想給你一個東西。”

然後盛澤作揖,伸出手來,方卿雅直接將一隻青蛙放在了盛澤手裡。盛豐笑得整個人差點摔倒。

“方卿雅!”我大聲吼,巧嬪也氣得不行,丟了盛澤手裡的青蛙就要教訓方卿雅。巧嬪也算是方卿雅的表姑,教訓幾句也是應該的。

而且畢竟是方卿雅做得不對。

巧嬪要打方卿雅,盛澤趕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後攔著巧嬪,說:“母親,沒事。男子漢大丈夫,也不怕這些。”

巧嬪將手縮回去,沒好氣地說:“你再搗蛋,我就讓你祖父把你接回去,繼續關在小黑屋裡。”

方卿雅撇撇嘴,沒過一會兒,又拉著盛澤說:“哥哥真好,哥哥我們一起出去玩兒吧。”

盛澤又作揖,這揖還沒做完,她就扯著盛澤出去了。巧嬪邊跟著邊說:“不可胡鬧!聽見沒有!?方卿雅!”

“聽見了!”方卿雅回答了一句。

盛豐見方卿雅和盛澤走了,一個鯉魚打挺趕緊跟在他們後面,屁顛屁顛地跑了。

慶安和慶錦一起翻著紅繩,秋日的陽光正好落在她們身上,彷彿一切美好都停在了她們身上。

巧嬪來請安,突然陰陽怪氣地說:“豐兒怎的還不讀書寫字?這樣蠢笨蠢笨的,以後可怎麼辦?”

純妃娘娘雖說身體不好,可嘴巴是從來不饒人的,“那是人家自己生的,怎麼教養還用不著你說。”

這一下也算是戳中了巧嬪的痛點,盛澤本就是王貴妃的兒子,巧嬪也只是代養罷了。

純妃娘娘現如今還養著盛奎,盛奎也算聽話,自從劉妃去世以後,就好像丟了魂,整日整日的發呆。

純妃娘娘有時候也安慰他,只是日子久了,也就算了,任由他發呆了。

清妃見氣氛有些尷尬,巧嬪的臉色很難看,趕緊圓場說:“小孩子啟蒙得早晚都沒什麼的,而且每個人的期盼不一樣嘛,就比如盛華吧,我就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無憂無慮的,別像我哥似的,年紀輕輕丟了性命。”

“是啊,我對盛豐也是如此想法,能快快樂樂的就行。我倒還希望他是個傻子,傻不隆冬的天天歡喜,不愁這不愁那的。”我趕緊也跟著說,純妃娘娘差點笑得背氣。

純妃娘娘剛過了三十歲生辰,可還是像個小孩子。

“盛奎那小孩兒還是喜歡發呆,晚上做夢都是喊著劉妃,孩子也是可憐,當初盛奎調皮搗蛋的,和盛豐差不多。如今倒是安靜了,整個人跟傻了一樣。”純妃娘娘說。

“你也是,白得了一個兒子,還不好好伺候著,居然有空來和我們這些閒聊。”我打趣她。

純妃娘娘踢了我一下,說:“你懂什麼,很多事情不是我有心他就能有力的。”

“我不懂。”我嘟嘴說。

“哎,嫻妃被禁足了,你們知道嗎?”清妃突然說。

“哦?”我疑惑。

清妃說:“嫻妃也是閒的,突然跑到聖上那兒,哭天搶地的讓聖上不能同意西域的求親。你說她是不是傻,她以為她是誰啊,人家西域看得上她那位寶貝公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