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齊霄將人攬進懷裡,言語始終保持著溫柔,“我在的。”

良久,沐清之才恢復冷靜。

“你的傷......要及時弄出子彈。我們得去醫院。”說著,她起身,欲要扶他。

齊霄拉著她坐下,“沒事,這點小傷,我自己可以處理的。”

“不行,會感染的。”沐清之急得又要哭了。

齊霄微微一笑,“不會,你忘了,我經常捱打的。”

說完,從腰間掏出匕首,扯下衣服的一角,開始處理傷口。

沐清之愣愣的,“齊霄......你是不是也覺得,爸爸媽媽是十惡不赦的人......”

齊霄的手頓了一下:“清之,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寵愛你的人......”

“可是......最寵愛的人已經不在了......”

還有我。他在心裡這樣回答。

“齊霄......我只有你了......”沐清之木木地,好似要將所有的重量都附著在他的身上。

“嗯,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沐清之拿過他手裡的匕首,道:“我、我幫你吧。”

齊霄詫異,“你、好......”

他不想打擊她,即便知道她連創可貼都不會貼。

沐清之抖著手,一點一點向傷口處靠近。

子彈在他的小腿處打了好大一個洞,皮開肉綻的,映出鮮紅的肉。

齊霄用手機給她照亮,仔細一看,能看到小小的銀灰色的子彈。

“要、要挖出來嗎?”沐清之問。

“嗯,你挖吧!沒事的。”齊霄鼓勵道。

沐清之強提一口氣,將刀尖伸進那個洞裡。

整個人都在抖。

齊霄很疼,但他死死地咬住牙,不發出任何聲音。

“我、我......我......”沐清之將刀尖抵在他的面板上,進退兩難。

齊霄握住她的手,一點一點地往下,找到子彈,然後用力一鑽,將子彈帶出來。

沐清之全程不敢看,再次睜眼時,子彈已經取出來了。

齊霄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但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過一絲難受的叫聲。

“對、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沒有,不怪你。”

沐清之抿了抿嘴,“然後呢?是不是要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