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宿醉未醒,末將又行動不便。

未能及時恭迎大王王駕,還請大王恕罪!”

申時三刻。

和善坊。

霍國公府。

李昊騎著戰馬慢悠悠的晃盪而來。

早已收到訊息的柴哲威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迎上前去。

只看他那眉宇間化不開的愁緒,以及那宛如蝸牛般的移動速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對李昊表達不滿。

但李昊卻清楚明白,柴哲威這張苦瓜臉並非是在給他擺臉色,而是發自內心的深層苦澀。

只因這段時間霍國公府委實有些禍不單行。

半月之前柴令武方才中毒昏迷,前幾日柴哲威又接著墜馬摔斷左腿。

若非柴紹如今“大徹大悟”,對於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怕是早已派人找些道士和尚來作法消災了。

但也正因如此,李昊方才相信柴紹父子的清白。

畢竟一個行屍走肉般的父親,以及一個昏迷不醒的大兒子,再加上一個行走不便的小兒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在背後策劃陰謀之人。

當然,以她懷疑一切的本性,他也不會貿然排除柴家父子的嫌疑!

“都是自家人,表兄實在不必如此客氣。”

李昊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

柴哲威聞言夾著柺杖抱拳施了一禮,說道:“禮不可廢!

大王仁厚,末將卻不能放肆!”

“呵呵~

隨你吧。”

李昊不在意的笑了笑,相互客套兩句,便隨著柴哲威大步向著正堂走去。

片刻之後,待眾人依次落座,柴哲威滿臉苦澀的再次抱了抱拳,陪著笑說道:“家父昨夜飲酒過甚,今日申時二刻方才歸來,如今仍感頭疼欲裂。

還請大王稍待片刻,末將這就命人為家父燒些熱水,待沐浴更衣之後再來陪侍大王……”

“申時二刻?!”

李昊眉頭一皺,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復又迅速散去。

隨即恍若無意的看了柴哲威一眼,不動聲色的笑道:“不用如此麻煩。

本王今日前來只是有些小事相詢,有表兄在這兒即可,屬實不必勞煩姑父!”

“多謝大王體諒!”

柴哲威拱手抱拳,一舉一動皆符合禮法,挑不出半點錯處。

李昊見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復又笑著搖了搖頭。

柴紹如今乃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

他要是不願起床,就連李世民來了也沒用,更別提他這小小的一字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