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自踏入明德殿開始,便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給李承乾下套。

無論是他點破盜取床弩的難度,還是消除長孫無忌與柴令武的嫌疑,皆是為了增加李承乾嫁禍他人的可信性。

而李世民雖然明知他的心思,但面對合情合理的推測,一時之間也難免對他之言信了七分。

只是以李承乾的心智與手段,顯然無法操弄這等大事。

若是不出所料,在其背後一定另有他人指使。

但這一切皆是基於李承乾是盜賊的推斷之上,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李昊,朕許你兩月之期,如今已然過去半月。

李元景被害一案朕勉強算你過關,但李愔一案你卻至今毫無線索。

如今出了床弩被盜一事,你且說說,你究竟要多久才能偵破李愔一案,又要多久才能查出是誰盜取床弩?”

李世民有氣無處發,沉著臉鄭重其事的質問道。

李昊聞言眸光一閃,想了想,說道:“回父皇,李愔一案孩兒已有線索,想來頂多十日便可破案。

而床弩被盜一案看似與此案無關,但被盜的床弩卻被人用來刺殺孩兒以及李明忠。

顯然這件案子的幕後真兇極有可能是同一人,至少也是來自於同一組織。

父皇當面孩兒不敢妄言,但孩兒可以保證,元宵之後定能破案。”

“好!

朕便容你到元宵之後,再多給你半月之期!”

李世民果斷應允。

一旁的長孫皇后則是狠狠瞪了李昊一眼。

她不知該說李昊自信好呢,還是該罵李昊狂妄自大。

僅憑盜賊假冒柴令武之名,偽造長孫無忌的印信便可看出,此人的手段心智必然不凡。

而且此事定有宮中之人參與,否則決然不會五十具床弩出宮卻無人得知。

李昊如今當著一眾大臣的面許下兩月之期,到時候若是無法交差,就連她也沒辦法替李昊開脫。

只從政治手段而言,李昊著實走了一步臭棋。

可是木已成舟,她除了暗生悶氣又能做什麼呢?

“太子行為不檢,又嫌疑未去,朕已下令將其關押宗正寺以待審查。

但太子六率不可一日無主,便暫且交由晉王統領,諸卿以為如何?”

“陛下聖明!!!”

事情太過重大,房玄齡等人不約而同的選擇明哲保身。

就連一向以正直敢諫著稱的魏徵,此時此刻也不敢反駁半句。

至於一眾世家官員,更是不敢在此刻忤逆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