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宴專為大王籌備,胡姬舞女皆是揚州城裡最為擅舞之人。

大王若是喜歡大可帶回京城,又何必為了區區小事擾了興致。”

眼見李孝恭吹鬍子瞪眼,李昊卻又絲毫不退。

陸雲鵬無奈出頭,微笑著充當和事老。

李昊聞言無聲嗤笑,轉頭看著陸雲鵬說道:“本王與王叔開玩笑,關你這白身草民何事?”

“白身?!

草民?!”

陸雲鵬神情一滯,眨眼間便面如豬肝色。

李昊當眾挑破他在官面上的身份,無異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自動手抽他耳光。

自他降生吳郡陸氏以來,何曾受過這等極致的羞辱。

即便是滎陽鄭氏這等五姓七望子弟,在揚州碰面之時也會多少給他幾分臉面,亦或是給他身後的吳郡陸氏幾分臉面。

而李昊卻毫無顧忌的專挑他的弱點攻擊,這難道是想與吳郡陸氏翻臉嗎?

可惜他活了二十餘年,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當眾打臉,以至於他一時半刻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應對……

“咦~

陸雲鵬,你的臉色怎麼越發紅潤,難道是遇上了什麼大喜事。

要不你說來聽聽,也讓本王高興高興!”

李昊有心挑事,故作好奇的看著面紅耳赤的陸雲鵬朗聲追問。

陸雲鵬聞之越發怒火攻心,咬緊牙關怒目而視,再不復初見時的從容淡定。

李昊見之更加鄙夷,但也因此確定陸雲鵬並非暗中與他鬥法之人。

畢竟只憑他此刻表現出來的心性,便比背後算計之人相差太遠太遠。

“唉~”

陸雲鵬憤然不語。

周圍一眾世家子弟亦是面色不愉。

他們與陸雲鵬一般皆是白身。

李昊這番言論可不是定點打擊,而是開地圖炮全屏攻擊。

若非李昊心狠手辣的名聲已然傳遍大江南北,此時此刻恐怕早已有人起身與他對峙。

“行了,小昊!

陸賢侄邀請大夥一起聚聚,你這般咄咄逼人的想要作甚,莫非你的舊疾又犯了?!”

“你才舊疾犯了!”

李孝恭開口說和。

李昊暗自心頭嘀咕一聲,擺擺手說道:“王叔忘了,小侄可是誠實可靠小郎君,向來是實話實說。

您與陸雲鵬若是不喜歡,小侄今晚也可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