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倒是信得過宋涵佩,僱他沒關系。

但是宋涵佩不是差錢的人,何況他要忙著複習考試,還有小半年就要下場了。

“可是您時間夠用嗎?”

宋涵佩點頭道:“不耽誤,八股文也要寫時事,再說人就是要逼一逼自己,才能自己一天到底能做多少事。”

李昭算計著,宋涵佩以前下過場,複習考試三個月夠用了,讓他先試一兩個月,體會的國計民生多了,文章才能言之有物,所以確實不見的是壞事。

她點了她:“既然徐先生已經同意,你們就寫吧。”

然後看下顧嵐青:“你應該知道我的中心思想是什麼,幫我表達出來。”

她的中心思想有兩個。

女人遇到壞人要懂得反抗。

壞人傷害的都是老實人,跟穿的多少行為作風無關。

顧嵐青點著頭:“放心娘子,咱們家報紙的宗旨是什麼我一直記得呢,我們這就去寫。”

她辦報是為了引導輿論,當然要往好的方向寫。

李昭又給了宋涵佩和顧嵐青一摞資料,是讓秦姑姑從大理寺拿來的,她說的壞人只欺負老實人可是有大資料支援的,不是她胡說。

這都是大理寺的案例。

但是古人的案例和現代的就沒辦法比了,古人有多少個女人受害都是不出聲的,他們根本不報案,例子也就不多,聊勝於無。

顧嵐青和宋涵佩拿到資料後開始整理和商量,看到兩個人頭挨頭的背影,李昭突然覺得很幸福,果然還是要控制輿論啊,明天她就能替珍珍徹底平反,這也是整治國民素質的一個突破口。

她相信好的引導,像王嫂子那用的人就會越來越少。

明日要出版的東西搞定了。

李昭又把小鸚鵡叫來:“徐先生那邊沉冤得雪,肯定會想女兒,現在是最痛不欲生的時候,你去看著點,別讓人想不開。”

徐先生已經四十歲了,喪妻喪女,命運對他確實太殘忍,他不想活李昭都能理解,但是日子再苦也要挺過來,挺一挺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境遇,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

小鸚鵡道:“不是小的不想去,是小的一去,徐先生就會想起珍珍沒有到家,所以會難過,還是讓秦姑姑去吧。”

秦姑姑是二十五歲的女人,怎麼能去安慰一個中年男人呢。

李昭想了想,還是讓小鸚鵡派人盯著徐長遠,別想不開自殺了就行,至於心理開導,等顧嵐青寫完了稿子,讓顧嵐青去,這樣比較好。

於是她把事情交代下去了。

都安排好,她開始排版她的版塊。

忙了一會,秦姑姑從門口走了回來,然後趴在她桌前低聲道:“太太,您留著田娃半個月,是不是就為了抄田家的家啊?”

李昭抬起頭,驀然就笑了,眼裡帶著好奇的目光問道:“對面出事了?”

秦姑姑點點頭:“鬧呢。”

田母不肯從衙門裡回來,就怕兒子死了,她就那麼一個兒子啊,還指望養老送終呢。

好在遇到一個牢房的獄卒,給她通了氣,田娃還有一個月時間能拖,但是大人為什麼會延遲這一個月?就是等孝敬呢。

孝敬到位,人就能偷偷跟死囚換了,然後放出來。

田母覺得這是真的,所以她回來湊孝敬。

但是獄卒說孝敬大人物的,還是買命,少說也要一千兩,他們家鋪子都賣了也湊不了那麼多。

親戚知道田娃的為人還不借。

田母把目光放在了甜美娘身上,只能犧牲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