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騰騰拿走出勤表看著被劃掉的那個名字,再無意掃到毛毛還亮著的對話方塊,頓了頓,說:“你把我名片發給她,課我來上。”

在場所有職員包括剛完成大學論文重歸老闆懷抱的店小二淘淘都愣了兩秒,毛毛不多問,把關騰騰的名片給喬欣發過去,讓她加一下。

淘淘小聲逼逼了句:“二騰不是不單獨給女學員上課麼?”

關騰騰沒解釋,指了指劃船機讓淘淘先來三組。

在藍白,沒有人能逃過關二騰的魔掌。

喬欣在無知的情況下加了個新教練,並且被通知這周的課照常進行,不需要推遲。

她那剛冒出頭的快樂被人殘忍地戳破,翻了翻新教練的朋友圈,真是業界勞模,一張自拍都沒有,全都是健身資訊,倒是頭像裡的花臂圖騰有點眼熟。

而同一時間,關騰騰也翻遍了喬欣的朋友圈,裡頭大多是美食照,有淘寶爆款也有高階餐廳,用上各種濾鏡和貼紙將食物裝扮得讓人一看就知道拍照者因為吃了這些東西心情特別好。

她的頭像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裡紮羊角辮穿公主裙的小美女站在一輛黑色桑塔納前笑得陽光燦爛。

在許多年前桑塔納屬於高階貨,關騰騰記得奶奶家鄰居就有一輛。

家裡派了車來接喬欣回家,車門拉開發現喬宏海坐在裡頭,滿臉的不高興。

此時距離餘丹把王旭華打到頭破血流已過去四日。喬欣本以為能再多瞞幾日,畢竟王旭華有錯在先只能選擇吃悶虧,而她,雖然錯不在她,但因為清楚接下來將會面臨什麼,所以仍舊鴕鳥地希望歲月靜好,不要驚動家人。

喬家的別墅小樓位於環島路附近的雲頂莊園,喬宏海甚少這麼早回家,帶著喬欣直徑去了二樓書房,頂到天的書架上壘疊厚重的原文書,房中散著墨香,喬欣自小就不喜歡這裡,她對父親的藏書沒半點興趣,英文水平也很一般。

喬宏海扯開領帶坐下:“給你機會,趕緊老實交代!”

喬欣嚥了咽口水,嘟囔:“反正你都知道了。”

她與父母感情不算深厚,在喬宏海離開醫院獨自打拼後她就在也沒在雙親跟前撒過嬌,畢竟十天半個月見不著面是正常情況,久而久之,這項技能就生疏了。

喬宏海看著面前這個與小時判若兩人的女兒,怒火更炙。

“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把人打進醫院還跟沒事人一樣,當派出所是我們家開的啊?以後少跟餘丹混一起,她從小就沒個女孩樣!”

喬欣在很多事上能忍,三年一代溝,父母不理解她這很正常,但她絕對不容許有人、任何人說餘丹的壞話。

春末初夏,浮躁的城市已經泛起絲絲熱意,外頭有人在給草皮灑水,她攥著裙布出聲:“您見到他了?您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餘丹為我出頭有什麼不對?不許您這樣說她。”

喬欣倔頭倔腦的模樣讓喬宏海皺起眉,這個女兒自小就不像他,頭腦不聰明,也不願以勤補拙,長大了更是沒有他年輕時候的遠大抱負,本想著女孩富養,也不要求她有多優秀,可家裡給她安排好了一切,怎麼到手的東西都握不住?要不是他在公安系統的老朋友透了兩句,他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一晃他都老了,還不知道能護著她幾年,喬宏海這回硬了心,告訴喬欣:“這件事我不插手,你自己處理好。”

喬欣低著頭:“我不想見他。”

林萍端著杯喬宏海喜歡的金駿眉進來,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喬宏海喝了口茶,點了點喬欣:“讓你女兒自己說!”

喬欣並不指望母親能幫自己說話,別人家的父母是給個巴掌再給顆甜棗,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他們家沒有的,她的父母永遠立場一樣,她永遠得不到支援。

她小時候最大的心願是能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那樣就有人站在她這邊了。

她也不會孤單了。

不過這個心願沒有實現,所以面對父母時,她只會這般倔強:“我不知道怎麼處理,難道你們想讓我原諒他嗎?”

喬宏海一拍桌子,茶杯跳了兩跳,在各大精英報刊本地新聞裡永遠儒雅斯文的喬院長此刻氣紅了臉,他不明白喬欣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偷吃被當場抓住還談什麼原諒?他和林萍就喬欣這麼個孩子,難道能看著她受委屈?

林萍在聽喬宏海說完事情的經過後露出的表情讓喬欣心煩,他們倆永遠都是那樣皺著眉看她,喬欣心裡憋屈炸了,卻死死咬住唇不發出聲音。

林萍說:“你爸爸的意思是不要鬧得太難看,最起碼不能留話柄在別人手裡,最近省裡在評先進,這個事必須好好處理,喬欣,你也該長大了。”

喬欣不想多說什麼,她嘴笨,每次說到最後都是她的錯,只是乖乖把話聽完,問:“我可以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關二騰:大胖你過來解釋一下,為啥這章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