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行!不是自己烤出的燒烤是沒有靈魂的!

李柏舟踱到湖邊的一個燒烤爐邊,準備給燒烤注入靈魂。

服務生顯然是驚訝的,他大概不明白西裝革履的大少爺為什麼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而為了不讓自己身上昂貴的西裝燒出個洞來,李柏舟脫了外套扔給程耀。

——出來吧,我的霸道總裁黑襯衫!

他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小心機地一擼袖子,李柏舟露出一截手臂。

他優雅而不做作地給烤架刷上一層油,然後抽出他喜歡的五花肉整齊擺好,他還記得上次程耀在烤涮店裡喜歡吃的那些,所以也都擺了上去。

李柏舟可是百度過的,要想烤出菱形烤痕,就得把食物30度斜角放置,當食物充分受熱後將食物轉至反方向30度斜角。

“閃開!讓我這個餐飲業巨佬教你怎麼燒烤!”林存儒脫了西裝,也叼著羊肉串,興致勃勃地沖了過來。

“滾!你明明是巨佬的兒子!”

“你不行,你得先這樣,再這樣,再這樣,你看,這不就好了嗎!”

好你個五香麻辣屁,李柏舟只看到林存儒的手瞎比劃了兩下,嘴皮子動得比手多。

“你們讓開。”一個淡淡的喊聲響起。

程耀撥開林存儒和李柏舟,站在燒烤爐前,以國旗下講話的姿態翻卷食物。

李柏舟感到憂心:“這不是燒泡麵啊,你......”

話音未落,正在給烤熱的食物刷上油的程耀手一抖,幾滴油就落到了烤爐裡,火焰唰得一下跳起半人高。

李柏舟嚇了一跳,連忙拉過程耀。

程耀被他拉得小退一步,然後回過頭看李柏舟。

李柏舟以前看一個人生導師哄老婆的絕招,在老婆問你為什麼喜歡我為什麼想和我永遠在一起時,絕對絕對不能說什麼一見鐘情,而是要這樣說:

在某個普通的午後,你在做飯,綁著馬尾,窗外的陽光照耀進來,塵光在你的發梢你的頭頂跳躍,而你回過頭,沖我溫柔一笑。我想從你的身後抱住你,將頭埋在你的脖頸間。這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對的人。

意思就是說,往往是一些平常的畫面最為動人。

程耀現在應該沒有笑的,但他的眉眼在火光的映襯下,溫暖如拌著陽光的幻夢。

李柏舟抓著程耀的手臂,卻感受到了一種比直面火焰更加燙人又不燙傷的力量。

有如在月涼如水的夜晚,面頰蹭上白天時曬得暖洋洋的被子,猶如埋在被子裡呼吸著熱力的空氣,又像赤著腳踩在溫軟的沙灘上。

有什麼東西在迂緩而漫長地回蕩著,隨著一串急促的心跳,收束成了渺遠卻又有力的悸動。

“往裡面撒鹽啊,你們發什麼呆!”

林存儒的一聲大吼讓李柏舟恍然回神。

這根本不是什麼老婆做飯的普通而又溫馨的場面啊喂!著火了啊!

李柏舟這時才發覺臉龐已經被蒸得熱熱的。

程耀伸出手貼在他的臉上,和他說:“你的臉很紅。”

“你也是。”李柏舟眨了一下眼。

“雖然你的手很冰很舒服,但上面也有油,把它從我清爽幹淨的臉上挪開好嗎。”

程耀擦完油,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他們這邊的突發狀況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長輩們派人來詢問過後囑咐了一番小心,而年輕人卻一個個眼神一亮,加入到了燒烤,搞得酒店的人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