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螺螄和魚的對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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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螄原先了解到,在水面浮陸可以看書,兔子們的印刷技術很是精湛,一些樹木也幫助它們長出適合做紙的原材料。
魚人告訴這裡的螺螄:“最聰明的還是植物,它們的知識十分豐富,而且植物們能直接消化動物的想法和記憶。”
螺螄說道:“水面的世界和水底的世界殊途同歸,不過可以肯定,水底世界的歷史遠遠早於水面,而且水面的生物其遠祖也均來自於水底。不知道託您詢問水底世界的植物究竟想知道什麼問題呢?”
魚兒說道:“植物追求強大,它認為宇宙中沒有什麼生命是永恆的,哪怕動物和植物的完美結合,所以人言‘騰蛇乘霧終為土灰’。縱然動物可以用死與植物合作,藉助於植物再生而獲得重生,而植物則可以無限制地獲得新的人生經歷和產生新的物種,這生與死竟成了生物們可以隨意轉換和變化的過程。可是它擔心這樣,也還是會有盡頭的。因為最基本的物質會迎來衰竭。”
魚兒告訴了螺螄這種植物的外貌——是一朵花兒!
魚兒問第一個問題:“生命乃至這顆星球能不能永遠不死?它真不希望如此美麗的家園會在多少億年之後……迎來結局。”
螺螄想了一會兒,說道:“不會。這也是我國可貴之處,生物都居安思危,從眼下思考很遙遠的未來。這個問題我也曾想過。我問過魚人,魚人告訴我:‘如果物質不斷的覺醒直到微末,就能無限地延續自己的意志。能思考的不應該只是頭腦,其實包括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甚至發展到一顆細胞、一個分子、一個原子、甚至更微小,都應該成為有著個體意志的生命獨立單元。但這會讓原先的生命意志有可能死亡。如果一顆細胞裡面的諸多分子具備了這樣的意志,這顆細胞很有可能先就死亡。如果一顆原子也具備了這樣的集合,原子原有的意志就有可能成為過去,即意味著舊有的屬性發生改變,新的意志會建立。這種不斷向下的覺醒過程將是無窮無盡的,由此可以達到永生的目的。’”
魚兒有些不明白,問道:“何為覺醒?為什麼更小的物質覺醒會容易導致舊有的構成體死亡?”
螺螄說道:“所謂覺醒,就是更小的物質產生了獨立自主的傾向,能根據自己的理想和需求來對外界的環境採取符合自身意志的行動或取捨,這注定與舊有的物質構成體的意志產生不同甚至對立。他國的人類都看到了強大中的那個大字,殊不知物質是無窮渺小的,‘小’具有不亞於大的追求價值。因為無窮的‘小’可是蘊含著無窮的能量!不排除這樣的可能,小的看不見的物體由於力量上的強大,可以打敗個體強大但是力量弱小的巨人。宏觀的世界,其實是由微觀的世界在主宰和支配著,每一個更小的物質都是一個力量無窮大的小宇宙。因此,不追求對外界事物的吞噬和擁有,而是強化自身內部構成的物質力量提升,力量其實會更強,而且有著無限增強的潛力。我們湖泊國被人稱之為宇宙中最強大的生命行星,可是她沒有以統治者的姿態強行讓任何一個星球或是生命服從自己,更不會掠奪他國的資源。這並非保守,而是力量的努力方向不同。”
螺螄接著說道:“何為生?何為死?此時的我,難道就真實了嗎?死後的我,真的就不存在了嗎?想必水面上的植物也能同樣複製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來。可見這‘我’,並不是唯一的,是可以複製的或者再次誕生的。嚴格意義上來講,沒有絕對相同的物質,但為什麼要絕對相同呢?昨天的我、今天的我、明天的我,是一樣的嗎?不同的,可見我是處於變化當中的。包括我們,誕生之前,時間是永恆的,因為沒人知道時間的起點,也不可能知道;相對的,也不會有人知道時間的終點,不可能會有人知道。把我侷限在一定的時間之內,本身就是一種低格局,這樣的我無論短時間內多麼輝煌,最終會走向死亡,而且死的一去不復返。所以有限的生命時間滿足於有限的物質追求,是多麼淺顯啊!我們星球上的生命能立足於永恆,雖死,也不會失去永恆。所以我相信我們湖泊國能永生,永遠地存在!”
魚兒點點頭。
螺螄作為水底長期生活的生物,如今和水面上的來客交流,它很高興!
湖泊星球的物種數之不盡,然終是一家,是故螺螄知無不答。它對魚兒說道:“因為湖泊星球上動物壽終正寢或者有意為之,這種為他國國民所畏懼的死亡在本國卻是再生的起點。精神的承載體是物質,既然是物質,就能被物質複製,也就能夠承載和延續,所以這顆星球上的動物在植物的幫助下可以不死,因為獲得了新的承載體。但是,我究竟是什麼?人是一切環境因素影響的總和,不單單是現實因素的影響之和,也是歷史的成因之和。不同的出生經歷和不同環境因素,使哪怕相同的物種,都會呈現出不同的感觸和閱歷,有著思維和精神作用的人對這種不同而對自身造成的智力和品格等方面的影響也就尤為不同。所以不會有兩個絕對相同的人,由此推理出不會有絕對相同的兩個物質是同理。但如此,人便相信自己才是宇宙的唯一,這樣的唯一精神不能為萬物所承載和繼承,將必亡!所以唯一的我的由來是時空賦予的某種特殊的使命,當然也可以上升為共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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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說道:“我的特殊使命?還有我們的共同使命?”
“對,我們看似個人的需求,其實都是自覺不自覺地完成自己的使命,看不見的手在推動我們完成使命。”
“我們不該這麼認為:自己身軀的任何一部分,包括小到一顆細胞,都應該長在自己身上。如果它們要起義或者革命,我們自身或許可以考慮它們的需求,由此減少革命的阻力,哪怕犧牲了自己,因為這樣會換來一個更強大的自我。難道人的腿有義務長在人身上供人驅使?如果它有天能自己跑了,請問我強行留住它還是高興地看著它獲得了自由?魚的尾巴也沒有義務必須永遠長在魚的身上、螺螄的小房子也沒有義務非得給自己容身,所以一切憑緣分,也要尊重萬物自己的意志,並讓自己的生命意義更有利於萬物的不斷發展。從某個角度而言,個體的生命存在了一定時間之後,就應該消亡,只有消亡了才使構成自己的細胞、分子、原子,得到重新組合的機會,從而為新的生命誕生和需要提供物質基礎。”
螺螄說起來滔滔不絕,它的話匣子開啟了,為了這個問題它又說道:“這顆星球未來:大型的動物、飛禽游魚、植物還有蟲子,再到空氣和淡水,還有水底的沃土,每一個組成都能獲得思想的境界!自然和本能仍然將發揮作用,但是每個微小的物質都將上升到人的境界。我們湖泊國從來沒有發生過壓迫、殘害、欺騙、虐待等等惡劣行徑。所以湖泊國的生命體系能無阻礙的發展,快速地前進。我們領悟了生死的內涵,我們的生命系統能把死和生相互迴圈,在迴圈中增進和發展、積累和提升。死亡的只是肉體,唯意志不滅!當活著的時候,完成賦予的使命;死亡之後,化整為零,由無數生命的集合分散成無數集合的生命。我似不存在,可我無處不在。”
說了會兒工夫,螺螄停了下來,它問魚兒:“聽懂了嗎?我是說無數更小生命的集合,所以我不過是其他更微生命的集合,更小的物質造就了大型生命的無限延續。所以湖泊星球不會死,她永生!”
魚兒點點頭,答應道:“嗯,對!湖泊星球是宇宙中最美好的星球,所以我們一定會讓她永世長存!”
螺螄也點點頭,“是的。”
魚兒又問:“我們身處宇宙中最美好的星球,生命之間跟生命之間沒有敵意、沒有殺戮、沒有凌辱、沒有強存弱亡的適者法則。可是有一天,會不會有更強大的生命來侵略我們、奴役我們?我們到時候又用什麼樣的力量來保護我們和我們的家園呢!”魚兒忍不住這方面的擔憂,想知道答案。
螺螄回答:“問題問得很好,未雨綢繆,居安思危。我們的美好背後其實蘊含著深不見底的力量!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兇惡就意味著力量或者兇惡能帶來力量。你下來的時候,想必見過水裡的古藤了,它們從遙遠的過去一直生存到今天,以後也將一直生存下去。古藤和魚人的造詣深不可測,但它們很少參與我們的活動,因為它們考慮得更加長遠,賦予的使命也就更加艱辛,甚至與快樂無緣。可力量的來源不正在於此麼?追求短期的目標和眼前的快樂,就很難肩負起更大的責任。人的肩上挑起了更大的目標,就有了更為持久的動力,更廣闊的視野。在奮鬥的路上,會有源源不斷的新能量湧入,以助推動歷史車輪的人勇往直前!有魚人的力量其拳頭能粉碎恆星!據說,它們是本星球最高的戰力。這種生物能輕易地改變自己身上元素的屬性,也就是說能改變自身有關元素的類別。它能像空氣一樣氣化,又能像液體一樣流動,能像金剛石一般的堅硬,又轉眼之間放射性元素的特性。它們都已經把力量開拓到原子以內的水平了。這樣的怪物,其實死了好多回了。可每死一次,意味著過去形態的終結。新的自我在古藤裡重新融合誕生,這就是在古藤的幫助下越來越強大。”
“不知道外星球又有著怎樣的力量?不過世間萬物都是由物質構成的,所以萬事不離其宗,總是同理同源。有星球不斷的追求佔有,滿足自己的佔有慾,或是以積蓄力量來為生存做保障。但這是渺小的,很有限的。試想,有人宣稱宇宙是他的,可這樣的宣佈有意義嗎?沒有意義的。有國家構建起層級的架構,使權力的執行得到保障,可這只是整個民族甦醒之前的某個歷史時期,改變不了食肉者和國家都很弱的境況。沒有真正的強者是建立在別人的弱小基礎之上的,這很可笑也很可悲。我們湖泊星球能讓物質在結構內部促成覺醒的良性迴圈,不斷往自我提升的方向發展。換言之,是別人都向上看,向前看,向大看;我們卻向下看,向後看,向更小的方面作努力,我們會更強!”
螺螄歇了口氣,魚兒的求知慾仍然在看著它,螺螄接著說道:“有哪顆星球上的螺螄和普通的魚兒能如此對話?有哪顆星球上的生命從一生下來就繼承了智慧和力量?又有哪顆星球上的生命是這麼的視死如歸的,把自己的一切交還給大自然,促成新的積累。看,這裡沒有一處化工廠,這裡沒有一處車間;這裡沒有軍隊,這裡沒有陰謀作坊;這裡沒有打罵,沒有酷刑和逼迫。可是,這裡無處不彰顯著強大,也無處不存在著美好!就連最小的螺螄和最普通的魚兒都這麼求學好問。人的創造不需要先焦慮然後去努力,萬物的意志決定了創造是生物的本能。事物的每顆分子都蘊含著創造的潛能,無窮的力量等待著人的開發,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