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很聰明,哪怕他想扯個藉口說是隨手撿的,她也是不信的。

“嗯。”他把姜至揉進懷裡,“當時以為是我爸的,就留下來了。”

提起季銘,姜至情緒又降了下來。

她整個人埋進季川的胸膛裡,緊緊抱著他的腰,默默消化情緒。

原本昨晚見過季銘的照片後,季川以為姜至對那件事以及那些東西多少會免疫一些。

可如今看來,又讓她傷心了。

季川抱著她,無聲嘆了口氣,聲音不高,但很溫柔,“姜至。”

“嗯。”姜至嗓音悶悶的。

他吻了吻她的發頂,有些心疼,“把你帶回家不是為了讓你傷心難過的。”

“……”姜至嘴唇翕動,“我知道,我就是……”

她當然明白季川的用意,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會難過。

複雜的感情攪弄在一起,在她胸腔裡膨脹著。

像是感受到她的心情一般,季川又把她往懷裡帶了帶,緊緊地,

他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後腦,“我懂,我都懂。”

這件事壓在她心頭這麼多年,不可能那麼輕易放下的。

姜至沒有說,或者說不出的那些情緒,他都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才更加心疼。

十三年了,他的姑娘被圍困了十三年。

季川的一個“懂”字徹底讓姜至破防了。

在那件事情被揭開之後,都是季川一直在安慰她,一直在努力帶她走出來。

可是,犧牲的人是他的父親啊。

誰又來安慰他呢?

那時他也不過是個16歲的少年。

除了抱歉,她好像從來沒有安慰過他,跟他說過什麼。

她原本環抱著季川腰身的手緩緩上移,落在他突出的肩胛骨上,輕輕的,柔柔的,一下一下拍著。

一個安撫意味極強的動作。

“季川。”姜至抬頭看他,眼角有一點紅。

“嗯。”季川低頭與她對視,臉部輪廓線條鋒利,但眉眼卻溢位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