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不理解一個未成年小姑娘被造黃謠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的時候,姜至站了出來。

她說她理解,她說她明白。

那時季川只是以為她共情能力強,說來安慰那名跳樓小姑娘的。

可現在看來,不然也。

因為她也經歷過同樣的遭遇,她感同身受,所以她能理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可當時他是怎麼做的?

他當時為了推開姜至,拒絕了她主動示好請吃飯的好意。

為了讓她死心,他無視她手臂上的傷,還故意用夏菲刺激她。

他還清楚地記得——

那天,雷聲很響,雨很大,持續了一整晚。

她得有多害怕……

還有後來他在訓練場上跑步,姜至倔強地跟在他身後。

他明確地告訴她,他不喜歡她。

那天也下了雨,可是那天她沒有回家,沒有他外套的支撐。

第二天,她就生病了。

他依稀記得,那晚他被雷聲吵醒,他那時還以為姜至怕雷聲,本想去找她安慰她。

但他沒有。

那一晚,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想到這,季川第一次覺得自己真該死。

每一次,在姜至脆弱、崩潰的時候,他不光沒有給予絲絲安慰,還在她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姜野聲音很淡,透過聽筒傳來:“她努力做一隻撲火的飛蛾奔向你,哪怕最後被烈火無情吞噬,她也還是這樣做了。”

“她曾經想過放棄的,在得知你家在臨安的時候。”

“臨安於她而言,是一個無法接近又無法遠離的地方,是一個她心存執念卻又不敢靠近的地方。”

“她的高考成績很好,可以去京北大學,那是她夢想的大學。但她沒去,因為京北離臨安太遠了,所以她來了津城。”

季川雙目依然緊閉,顫抖的眼睫根部,彷彿掛著水珠,在黑夜裡閃著冷光。

怪不得,她在得知他在京北上的大學後,眼裡的豔羨難以遮掩。

因為那裡有她夢想的大學。

季川看過她的資料,她高考成績非常好,上京北大學完全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