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雅站上黃金舷梯之後便自動開啟緩緩下行,而身後則站著西裝革履,器宇不凡的陳渤和伊本阿裡,從下面的視角來看反而更像是兩個保鏢立在後面。

公主駕到的場面十分宏大,如果在外人眼裡,這的確就是擺譜。

但在虔誠的信徒眼中,她就該有這樣的待遇,她是先知的後裔,擁有神聖血脈。而且這裡還是與世隔絕,訊息閉塞的索科特拉島,這份富貴,這份氣質還有頭頂閃閃發光的鑽石王冠是絕對裝不出來的,更讓人不敢直視。

哈雅就像神聖的天女,從電梯上微笑著降落凡間,踏在專門為她鋪設的紅地毯之上。

跪在領頭位置,一把胡須的老酋長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撫著胸口小跑幾步到哈雅的身前,用聽不懂的阿拉伯語說著什麼。

“酋長在說感謝真主沒忘記他們,還派了先知後裔來慰問,饒恕他們不能前往麥加朝聖。並且要獻上從海裡採集最好的珍珠做獻禮。”伊本阿裡則用英文小聲的在給陳渤翻譯道。

哈雅自然也說得是阿拉伯語,後面就是流於形式的繁瑣儀式加宗教禮拜,即便翻譯過來也是晦澀難懂,陳渤聽得索然無味便決定放棄。不過從效果來看還是非常理想的,起碼所有人的眼神裡都是頂禮膜拜的尊敬。

而伊本阿裡也適當的站出來表示一番,皇室氣度自然不必說,平時做慈善時也無非就這樣。

趁著他們表演時,陳渤在人群中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悄然脫離了大部隊走了過去。

“場面挺大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教皇來了呢。”曾甜將雙臂抱在胸前看著那些跪倒在地的人群頗有些戲謔的口吻。

“宗教,是愚民最好的方式。”陳渤聳聳肩,無奈道。

“對那批援助還沒說謝謝,很多東西都不在清單之內。”曾甜笑了笑道。

“都是華人,在外面不容易,對你來說可能很珍貴,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你和媒體報道的形象還真不一樣,看來新聞也不可信吶,不知道是我只看到了其中一面還是你刻意隱藏了自己。”曾甜若有所指道,“不過你下手倒是真快,這個島有很多國家覬覦,但誰都沒有你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

“新聞也是愚民的一種有效方式。”陳渤又道,“看來你已經刻意查過我的身份了。”

“我就是一個醫療人員,可不是情報部門的。你送那麼一大批援助藥品來,這島上肯定用不了。大使館派人來取,順便聊了聊那個跌落神壇的網際網路奇才,是怎麼被貼上‘漢奸’標簽的。”

“如果我有一天真要做了‘漢奸’,那也是被所有人給逼到那份境地的。”陳渤在國外之後,就極少再說關於國內的話題,有些事是擱在心裡的,沒地方說也沒法去說。

盡管國外的生活逍遙,但恍若浮萍之根,內心的那種糾結與掙紮又有誰能明白?

“下午在格蘭西耶,那邊的酋長瓦塞裡我已經幫你聯絡好了。他要更開明些,沒有古拉姆這麼死板與迷信,而且還會說一些英文。你既然幫了我,那我也幫你,咱們兩不相欠。”曾甜猶豫了會兒之後又道,“以後能在不破壞島內的生態環境下進行開發嗎,根據我的調查,已經有40年時間再也沒有新的龍血幼苗誕生了。”

“嗯,我會慎重考慮。”陳渤鄭重地點點頭,“那邊已經結束,我先過去,有空再找你聊。”

結束了一番對話,停機坪的歡迎儀式就已經結束,這裡既沒有清真寺,酋長的陋室也無法進行如此高規格的接待,但在簡易的候機樓內還要進行一番對話。內容嘛,自然是要通知他們哈雅公主即將成為這片領地的新主人。

光有威嚴是不夠的,是人就得吃飯,就需要生存,就得活著,這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陳渤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一艘貨輪,從迪拜載來了米麵糧油及一些生活用品,既要讓他們精神層面的認可,也要給予物質上的獎賞,不施以恩惠如何能讓他們效忠呢?

“姐夫,這場面真牛!怎麼辦到的?”在哈雅與酋長會談的門外,滿心佩服的伊本阿裡對陳渤道。

“衛隊是阿布紮比的曼蘇爾贊助,黃金舷梯是從沙特的阿爾瓦利德王子租來的,僕從由迪拜馬克圖姆提供,都是今天前特意用貨機運過來的。”陳渤為了做這一場局可不容易,把平時積攢下來的中東資源全都利用了起來。

“高,實在是高!”伊本阿裡豎著大拇指,由衷地贊嘆道。

不得不說,陳渤的套路還是非常有用的,有了這麼大的排場,就算你隨便拉個會說阿拉伯語的普通人來,這些島民也是會相信的,尤其是還有哈德拉毛省委員會主席的親自通知,那就更有說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