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恐懼之下,榮甜反倒是鎮定下來了。

連劉順水都親自來了,足可見,他很給自己和榮珂“面子”。既然這麼重視,那他肯定不會在什麼事情都不說清楚的情況下,把他們兩個的小命給取了。而且,他的手下在得到確切的指令之前,也不會對榮珂太過殘暴,他應該不會受什麼皮肉之苦。

想到這些,她站直了身體,強迫自己大膽地看向面前的劉順水。

“水叔大駕光臨,不知道是有何貴幹呢?榮珂要是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往心裡去。改天,我們兄妹兩個一定上門拜訪。”

說完這些話,榮甜才意識到,其實自己的上下牙齒一直在打顫。

還好,她一口氣說完了,沒有磕磕巴巴。

劉順水微微眯了眯眼睛,把手上的那對核桃換了一隻手,繼續把玩著。

等榮甜說完,他才搖搖頭,淡淡開口道:“榮小姐太客氣了,我是個閒人,哪裡有什麼貴幹呢?人一上了歲數,就喜歡多管閒事,還喜歡到處走走,所以嘛,一個不小心,就走到榮小姐的地盤上了,你千萬不要生氣才好。”

兩個人全都在打著馬虎眼,你來我往地說著不痛不癢的廢話,好像都在試探著什麼一樣。

榮甜一怔,劉順水說到了“閒事”,那麼也就是說,他找上榮珂,並不是完全地為了自己,那是為了誰呢?難道是為了樊瑞瑞嗎?像他這種人,無論是年紀還是閱歷,都不應該再和“衝動”二字沾上邊兒,就算是樊瑞瑞和榮珂兩人翻臉,不念舊情,她跑去和乾爹訴苦,他也不太可能真的怒髮衝冠為紅顏才對。

除非,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樊瑞瑞不過是個『藥』引子,只要她能把榮珂吸引過來就可以,或者說,還有一種可能,她並不知道劉順水要對榮珂做什麼,要不然,她也不會把他揍了一頓就收手了。

這麼一想,榮甜似乎想明白了。

“水叔你這麼做,樊小姐知道嗎?”

她打算試一試,先詐一下劉順水,看他怎麼說,自己說不定能夠從他的話裡找到更多的資訊。

再不濟,也能拖延一下時間,拖到兩點,公司裡的員工漸漸地全都回來了,榮甜不信劉順水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把自己強行帶走。

劉順水錶情不變,依舊看著榮甜,淡淡地笑著。

“榮小姐是覺得,她需要知道什麼嗎?”

榮甜深吸一口氣,也笑得愈發燦爛,坦然道:“我只是覺得,女人都討厭被人欺騙,也都討厭被人利用,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比如樊小姐那一種。”

“真有趣,叫一個女人承認另一個女人漂亮,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劉順水收斂起笑意,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把核桃緊緊地握在手掌心裡,瞪著榮甜。

“還好,也沒那麼嚴重,不過要是讓一個女人知道,她一直都是別人手裡的棋子,那樣才更嚴重一些。聰明的會選擇暗暗蓄力,伺機報復,愚蠢的呢,可能就會馬上大鬧一場,雖然沒有什麼作用,可也很容易破壞全盤計劃。水叔,你說我分析得對不對?”

榮甜歪歪頭,嘴角上揚。

她不清楚樊瑞瑞究竟知不知道劉順水究竟要做什麼,但是看在她帶人教訓了一下榮珂,然後又把他放走這件事上,說明她並不想要了他的命,充其量只是想撒氣而已。然而,據榮珂說,他在機場的時候又一次險些被人帶走,這一次,幕後的主使人就很可能已經不是她了。

不然,她何必放走他呢?費二遍事幹嘛?除非她根本不知道,在她把榮珂騙來,打了一頓洩憤之後,其實還有其他人躲在她的身後,等著對他下手。

“你說得很對,不過,瑞瑞那孩子比你單純,她不會想到這麼深奧的一層。她也不會知道,我找榮珂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說不定她還會感激我,覺得我是在替她教訓這個負心漢呢。你應該很清楚,你的那個哥哥嘛,嘖嘖嘖嘖,太花心了吶……”

劉順水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口中嘖嘖有聲。

他的聲音不大,不過,榮甜沒有錯過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出於女『性』的敏感,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樊瑞瑞果然是被劉順水這條老狐狸給利用了。劉順水慫恿她,將榮珂從香港騙來中海,她也覺得這段時間來從榮珂的身上嚐到了不少委屈的滋味兒,將他揍了一頓,權當發洩。卻不想,她不只是打了他,而是直接將他推到了鬼門關的邊上。

“教訓是假,他知道旭陽的商業機密是真吧?水叔,我從來不知道,您有心踏足精密儀器這一行?”

榮甜直視著劉順水,索『性』把這件事捅破,也不藏著掖著了。

果然,他一驚,似乎沒想到她也知道旭陽的事情。

“旭陽和你沒關係吧,小丫頭。”

劉順水的表情不再像剛才那麼淡漠了,再次看向榮甜的眼神也有些微微變了,他以為,自己的意圖掩飾得很好,應該無人知道才對。沒想到,榮珂和榮這兩個小鬼湊到一起,居然還真的誤打誤撞地猜到了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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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就是想要那些設計圖,關於一部分軍方精密儀器的研發資料。這些內容,是旭陽的高階商業機密,也屬於軍事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