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之間,寵天戈驅車來到一家接近市郊的四星酒店。以他平時的高標準,自然是不會委屈自己下榻此處,但夜嬰寧似乎因為剛才的激情而受了寒,此刻雙頰滾熱似火,還不時輕咳幾聲。

她渾渾噩噩地被寵天戈抱下了車,對整個入住手續的過程都無暇顧及,等到夜嬰寧清醒過來,自己已經身在浴缸裡。

身邊的水面像是閃亮的鏡子,泛著盈盈的光,他像是抱著孩童一樣將她圈在胸前,正仔細地清洗著她的一頭長髮。修長好看的手指在烏黑的髮絲裡穿梭,上面滿是白『色』的泡沫,散發著清新的香味。

大概是從未做過這種事,寵天戈的動作有幾分笨拙,透『露』著生澀。

見夜嬰寧睜開眼,他的手頓了頓,在她耳後問道:“沒感冒吧?”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像只要這樣做了就能將心頭的積鬱一掃而空似的,四肢被熱水一泡,體內的寒氣驅散,果然,夜嬰寧已經不再冷得哆嗦。

“你對我不好。”

幽幽地低唸了一句,她身體一扭,從他的懷抱裡掙脫開去,用雙手枕著浴缸的邊緣。

寵天戈感到一陣陣的啼笑皆非,他早就料到她會生氣,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以這樣孩子氣的口吻,好像在賭氣似的。

“我覺得對你好,就是把你送到遠離這些是是非非的地方里去。”

他趁機再一次將上次和夜嬰寧沒有談攏的話題丟擲來,試圖說服她出國隱居。

其實,這樣的生活在寵天戈生活的圈子裡來說真的很常見,高官的情人們十個有九個都不在國內,她們更願意在歐洲或者美國逍遙快活。

見寵天戈仍是死心不改地提及這件事,夜嬰寧猛地回頭,瞪著他,口中慍怒道:“你當我是什麼?你那些花錢就能玩的金絲雀嗎?我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事業,這些在你眼裡就一文不值?!”

她的動作有些大,激起一片片水花,寵天戈不防,被濺了一臉水珠兒。

他抹了一把臉,顯然也被她這一番激憤責問的話語給勾出了火來,收斂了眼底的平靜,眸中閃現出一絲厲『色』。

“金絲雀?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呢。很遺憾,我倒是沒有玩過你這樣不識好歹的金絲雀。我看你倒像是貓頭鷹,還是專門會背後啄人的母貓頭鷹!”

寵天戈也氣得不輕,一時間腦子糊塗起來,平日裡的理智『蕩』然無存,竟順著夜嬰寧的話題,越跑越遠。離題萬里。

她懶得同他鬥嘴,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上面紅紅紫紫,不是吻痕就是指痕。

一邊往身上撩著熱水,夜嬰寧一邊暗自後怕,幸好自己說服了周揚回老家,不然,今晚這樣失控的情形若是一旦暴『露』,三個人的『迷』局又該如何收場。

見她不說話,寵天戈的孩子氣更甚,非要同她分個高下似的,擠了過去,湊近她。

四星級酒店的浴缸,自然比不了平時所住的高階套房的衛浴裝置,不大,兩個人坐在裡面,倒是稍顯空間『逼』仄了一些。

“對了,你的比賽準備得怎麼樣?”

寵天戈眉頭一皺,忽然間想起正事。今天上午,秘書victoria還特地又一次提醒他,後天晚上需要出席珠寶設計大賽的半決賽,以評委團評委之一的身份。

夜嬰寧斜眼看他,冷冷道:“寵少要是真的關心我,那就應該好好掂量一下手裡的那一票投給誰。給不給我並不要緊,不過可別因為這一票,搞出什麼『亂』子來。”

她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那就是警告寵天戈不要因為和唐漪的關係而過分偏袒唐渺,後者必定會使出渾身解數,成為她最大的敵人之一。

“我一個外行人士,看看熱鬧而已。”

寵天戈淡笑,當然聽得出夜嬰寧的弦外之音,他一向精明,不會自引禍端,把決定關鍵『性』結果的一票落在自己手中。

“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