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toria一把開啟病房的門,一股帶有醫院特殊味道的風吹襲進來,將她腮邊的碎髮吹舞起來,黏在了臉頰。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她所有的青春,所有的能力,所有的美好,都獻給了天寵集團。

然而,以這種方式道別,victoria並不感到後悔。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兩天前,victoria已經和她的丈夫和平友好地簽署了離婚協議。

她的那次意外流產,是造成這段婚姻裂痕的導火索,而她的先生對她多年來忙於工作,忽視家庭的不滿,經過日積月累,終於在這個月徹底爆發,並且一發不可收拾,向她主動提出了分手。而victoria也沉默地表示同意,甚至對於財產分割等方面沒有提出任何的意見。

夜嬰寧,你一定要幸福。而我也會很幸福。

望著victoria遠去的熟悉背影,站在原地的寵天戈陷入了一陣暈眩,他勉強才站穩,用力地按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兩側太陽『穴』。

身後的病床上,被褥散開,似乎還殘存著屬於那個女人的味道……

中海的計程車司機,一貫被譽為“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只要乘客願意,司機可以和你從上車的那一剎那,一直聊到下車的那一分鐘。似乎無論是金融危機還是體育比賽,國家大事還是雞『毛』蒜皮,就沒有他們不知道沒聽說的。

“丫頭,你到底去哪裡啊,你倒是說話呀!我倒是不怕你不給我車費,關鍵是它不環保呀,我們國家現在大力促進節能減排,你要是心裡不痛快,跟大爺我聊聊……”

司機不時地看看後視鏡,車後座坐著個年輕女孩兒,很瘦,臉『色』蒼白,還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是在中海市人民醫院北門那條小路上的車。

從上車以後,他已經問了好幾次她究竟去哪裡,但她每次都不說話,若是再問得急一些,她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粉紅紙幣,輕輕遞過來,表示自己付得起車費,不會欠錢不給。

司機暗暗腹誹,這不會是偷跑出來的精神病吧……但他不敢多話,只好專門挑一些繁華的街路,沒頭沒腦地繼續向前開。

就這麼樣,計程車司機已經在中海的幾條主幹道上開了足足幾個小時,一直從下午到了晚上,甚至連班都沒換成。

夜嬰寧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夠去哪裡。

這城市那麼大,那麼空,平時約出來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那麼多,但是到了關鍵時刻,能信任能求助的人,卻竟然一個都沒有。

她捂住臉,陷入茫然。

忽然,車速減慢,夜嬰寧連忙放下手,看向前方。原來,前面有兩輛車發生了追尾事故,有交警正在現場處理,所以這條路有些堵。

看到“交警”兩個字,她猛地想起來,自己或許可以去找那個人!

一看錶,已經將近晚上七點半。夜嬰寧有些不確定,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單位。

不過,猶記得,他曾說過,他幾乎天天加班,全年無休。

“師傅,送我去中海派出所……”

司機鬆了一口氣,心說姑『奶』『奶』,您總算是想通了!他立即一腳油門,加快速度地向目的地開去。

蔣斌剛從審訊室出來,手下小趙立即過來,擠眉弄眼地說道:“蔣隊,有個女人找你,說是你朋友。嘖,什麼時候找了個大美人做朋友?不過她好像生病了,穿著醫院的住院服……”

聽了他的話,蔣斌皺皺眉,女人,朋友,還是大美人,自己怎麼不知道是哪一個。

“別瞎說,我去看看,人在哪呢?”

他把手上的記錄本甩給小趙,喝了口水問道。

“在那兒呢,等了你半小時了,我給她倒了杯水,不過她一動沒動,一直坐著。”

小趙隨手接過來,伸手朝對面一指。

順著他的手看過去,蔣斌一愣,放下水杯,立即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