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大多數事情似乎都是如此,不去做的時候把它想得很難,一旦真的開始了,就變得沒有想象中那樣艱難,無論好壞,都能繼續下去。

喝酒也是如此,夜嬰寧發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千杯不醉》的女主角,越喝越提神,話也越說越溜。原來,和所謂的官員們打交道,同和商人們也沒有什麼不同。

以前,葉嬰寧所在的模特公司也經常會暗中給小模特們安排一些有償的飯局,因為沒有名氣,出場費自然不會像當紅明星們那樣高昂,但偶爾遇到出手闊綽的老闆,一晚上陪著吃吃喝喝唱唱歌,走的時候也有幾千上萬塊可以領。

放開了一開始的抗拒心理,夜嬰寧頓覺放鬆了許多,就連趙書記講的那些笑話也能讓她笑得前仰後合了。這些當官的都是整日裡混跡在菸酒堆兒裡的,一個個說起葷段子來繪聲繪『色』,而且剛好還能維持在不算太下流的水平線上。

清醒的時候,夜嬰寧尚且能維持夜家大小姐的端莊高貴,這會兒三分酒意微醺,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了骨子裡的淡淡風塵氣。

葉嬰寧體內的嫵媚,『騷』浪,藉著酒氣一點點泛出來,舉手投足間都是誘『惑』。

她也跟著笑,眉眼流轉之間愈發明亮照人,眸子裡閃現出凜冽的美,讓男人不自覺地想要征服。

“妹妹你放一萬個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王哥的身上!什麼舉報信,最後調查結果還不是要從我們這裡過手!來,咱們再喝一個……”

王局有些飄飄然,臉頰酡紅,看起來頗有幾分衣冠禽獸的模樣,扯著夜嬰寧的手臂就往自己懷裡拉,還主動倒滿了酒杯,非要和她喝什麼交杯酒。

一旁的趙書記和劉主任對視一眼,繼而全都『露』出曖昧的笑容,也跟著在旁起鬨,蘇清遲抓著一個抓不住兩個,一時間想攔都攔不住。

雖然眼前有些暈眩,但夜嬰寧的神智還算清醒,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她心裡還是有數的。與王局周旋半天,她總算脫身,藉口上洗手間,偷偷溜了出來。

包房裡就有洗手間,其實不需要走出來,可是夜嬰寧多了個心眼兒,她怕那幾個男人萬一動了歪心思,自己可能會吃虧。

而蘇清遲時常跟著段銳應酬,這種場面平素見得多,她的酒量也極好,這會兒頭腦依舊異常清醒。見夜嬰寧要出去,她飛快地遞過來一個“你去吧我沒事”的眼神,讓她放心。

除了包房,憑著來時的記憶,夜嬰寧毫不吃力地找到了洗手間。

不愧是高階餐廳,就連洗手間也被裝修得異常富麗堂皇,每一隔間內空間寬敞,三面都鑲有鏡面,一塵不染。

坐在馬桶上,夜嬰寧感到一陣胸悶,少了包房裡的烏煙瘴氣,她甚至覺得相比之下洗手間裡的空氣都要更為清新怡人一些。

明明可以起身了,但她實在不想回去,繼續坐著,又過了幾分鐘,夜嬰寧『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身上開始發癢,心跳也跟著加快了。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整顆心似乎都要從胸腔裡跳躍出來似的。

她仰起頭試圖大口呼吸,但是頭頂的琉璃天花板將她的臉倒映出無數個碎裂的形狀,讓她的眼睛更花,一口氣提不上來,生生卡在了喉嚨處。

莫名的空虛令夜嬰寧的情緒陷入了古怪的亢奮中,明明眼中的景象都是模糊的,但心底的欲求卻愈發清晰。一開始她還不弄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可是很快,當她想要站起來,雙腿卻軟軟得不聽使喚的時候,她懂了——

王局要跟她喝“交杯酒”的時候,趁機往她的酒杯裡添了東西,而她為了避開他,沒有過多地留心,取過來就一口喝光。

算算時間,差不多十分鐘不到,『藥』效剛好發作,如果她不走出包房,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夜嬰寧後怕,嚇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卻不冷,反倒是熱起來,從小腹彙集熱流,湧向四肢百合,這讓她全身都變得軟綿綿懶洋洋的。

那股從未經歷過的邪火燃燒得很快,黑『色』紗褲順著光滑的小腿滑到了腳踝處,一條小巧的黑『色』無痕內褲卡在兩腿膝蓋方向,她整個人無力地垂著頭,癱坐在馬桶上。

“清遲……”

夜嬰寧『迷』蒙地睜著眼,右手遲鈍緩慢地『摸』了『摸』腰間,她的褲子沒有口袋,手機還在包房裡。現在的她身無分文又沒法和別人聯絡,唯一能求助的可能就是等其他女『性』客人或者清潔人員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