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議事殿堂之上,幾個人正朝著腳下的空間裡偷窺竊聽。

看著腳下的亡靈島主們,除了燼澈和文坤,其餘人都不免有些好奇。當然,文坤那可能是在外遊歷的時間長了,獵魔師的經驗值比較高,聽說的故事也就相較貟離啊、柒蕭遠啊他們這些後輩多一些。而燼澈認識腳下空間內的傢伙們,大概是因了他那個特殊的身份——冥王爺。文坤和燼澈一人一語,比較耐心地和大家簡單明瞭的數著那些亡靈島主曾經的底細,當說到一些往事,勾起二人共同的回憶時,兩人還不忘抬槓著互相取笑一番。而他們之所以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旁聽”亡靈會議,歸功於燼澈將虹嵐暗算了一遭,現在的她被鎖魂繩捆綁著,昏睡在側,燼澈讓初一和蘇元元在照看花蕊的同時,順帶幫忙照看一下虹嵐。

提及青牙和火牙這狼族兩兄弟,文坤說著說著,又開始和燼澈聊起了陳年舊事,柒蕭遠無意細聽,遂朝四周圍看了一圈,陣法之外,空氣裡瀰漫著一團團輕如薄紗的霧氣,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血靈貪婪地吮吸著這血腥餘香,漂浮在陣法外。在薄紗般的霧氣深處,一切都影影綽綽的,像是前不久錯入三途河時候,在那見到過的景象,似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杵在不遠處窺伺他們,大概鑑於陣法外血靈的死守,無奈不前。

“話說你到底為什麼而來?什麼使命不使命的,大家都老朋友了……這趁那紅骷髏睡過去了,你就透露一下唄!”文坤三言兩語,又扯出來之前的話題。

“唉……”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燼澈看了他一眼,苦笑一道,也懶得去反駁他關於“老朋友”的這個定義,算起來,他們倆可不算什麼朋友,頂多算損友。他將羽扇再幻化了出來,悠哉扇了扇,便垂眸盯著腳下的白沐尋,淡淡開了口,“受人之託,不站在任何一方……”

“你想憑一己之力阻止?”文坤打斷他,說罷還擺出一副欠揍的酸譏笑臉。

“呵……這一次大戰,不可避免的……”因著被打斷的不悅,以及嘲笑文坤那可笑的猜測,燼澈冷笑直言。

文坤聽著不由得一愣,接著隨著燼澈的視線,看了看下邊的白沐尋,此刻的她正一步步走下臺階,朝那鬼魚走去。燼澈大概能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持著的羽扇不由得停住,完好地遮去了他微微揚起的嘴角。但於下一秒他嘴角的笑意就霍然收斂了——耳邊窸窸窣窣的傳來一些異響,有孤魂野鬼的私語,又有是獄內鬼獸的悶吼——聲音的源頭聽起來遠,但時不時卻又像是近在咫尺。

“估計你一個人去做那些事情,勢單力薄了些,要不你透露一下你的計劃,說不定我們鑰匙覺得不錯,還可以幫你一把!”文坤完全不顧其他人驚詫莫名的眼神,自顧的說著,語畢還朝燼澈撞了一下,並擠了擠眼。

“切,你們還是想著怎麼自保吧……”燼澈被輕輕撞了一下後回了神,但看文坤不要臉的擠眉弄眼,白了他一眼,隨即冷笑道,而後他突然轉向柒蕭遠,“特別是你,雲……吵死了!”

除了燼澈自己,大概沒人知道他剛才到底衝誰嚷嚷後來的那句話,大家都對他突然而來的火氣,感到莫名其妙,柒蕭遠更是被嚇了一跳。而這時候周遭詭異的狀況——就在燼澈嚷嚷出那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時,無形中生成並隨著他的怒氣爆發出來的震撼力,雖然沒有把陣法中的各位打飛出去,但卻將陣法外被召喚過來的血靈全數轟飛,腳下的陣法更是蕩然無存。柒蕭遠看著他,本能避開了一小段距離,燼澈沒說完整的那個名字,不用猜也知道……

雲夕。

這個傢伙自初次見面時,打量他的眼神就不對,柒蕭遠推測,這個叫做燼澈的冥王爺,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他體內藏著雲夕了。後來他們會進入幻獄,或許也跟燼澈有關。而現在他又不請自來……

“嘿,別動……你們有沒聽到什麼…………聲音?”文坤壓低了聲音,並且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注意情況。

“地面……”貟離一直在注意地面之下的會議現場,所以在剛才燼澈出其不意來了那一下之後,就發現了地面的異常,但他還怕剛想要提醒大家,地面的開裂紋路就迅速蔓延開來——也就是文坤耳尖聽到的那一些細微的破裂聲。

“呃……”燼澈盯著腳下破裂的紋路,本來是想要道個歉的,但抬眼瞧了瞧大家,又覺得這個場合下,道歉也沒什麼用,大家腦門上都冒著冷汗,注意力全在腳下的冰晶面上……此刻要是他說些道歉的話,無異於將大家的怨氣都引到自己身上……雖然他們心裡現在或許已經開始抱怨他……或許吧,他是可以弄出個補救的陣法,在這臨危的時刻,至少可以用行動證明他的歉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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