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可是……無論如何,拜託你幫我這個忙。如果得曦還能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加倍珍惜,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委屈。”趙子欽的表情看起來很真誠。

“你現在能離婚了?還是依然像之前那樣……”我不明白他所說的“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委屈”是什麼意思。

趙子欽突然面露難色,於是我也知道了答案。

“如果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什麼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勸你不要再輕易重蹈覆轍,因為一切只不過是又一個痛苦的輪迴,我也不希望得曦再經受一次傷害。好比,人走在馬路上,突然撞到了牆,可能是因為自己一時疏忽大意,但這人非不信邪,死活不肯承認那是牆,於是沒完沒了地主動去撞兩次、三次、四次,這就說不過去了吧。”我看著趙子欽,嚴肅地說。

“你說的我都明白……再給我點兒時間……”趙子欽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我也沒什麼權利給你時間,你還是問問自己的心吧。如果你真的愛得曦,如果你真的想跟她在一起,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如果給不起,那也不是你的錯,只是別再打擾她。”

“我知道了。”趙子欽說著,站起身告辭:“謝謝你肯聽我說這些,也謝謝你的建議。”

我送趙子欽到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思量著是否要將他說的那些話轉告得曦。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得曦,應該還是想知道事情的全部吧,哪怕不是真相,哪怕心生漣漪。

想到這,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得曦的號碼。

“喂?小如?什麼情況?你可是很少打電話的人啊!你出什麼意外了嗎?你在哪裡?”不等我說話,得曦就如機關槍一般掃射出一大串話。

我平時確實更習慣發微信,而且是文字版的,除非有什麼急事才會打電話,不知道這是不是內向人的通病?

“我很好,什麼事也沒有,就是想跟你閒聊幾句,但三言兩語說不清,你又沒空接見我,只好給你打電話了。”我解釋道。

“什麼事這麼複雜?”得曦開始好奇了。

“剛才趙子欽來找過我。”我開門見山地說。

“誰是趙子欽?”對面傳來了失憶般的回覆。

“你別鬧。”我揭穿了她。

得曦便立刻正經了起來:“他找你幹什麼?”

於是,我把趙子欽講給我的事情幾乎一字不落地講給得曦。

“哦。”她聽過之後只是簡單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

“哦?你是怎麼想的?”我繼續追問。

“沒什麼想法,都過去了,我已經徹底翻篇了,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對這段關係的祭奠僅到那次眼淚為止。”得曦語氣堅定。

“真酷,在下佩服。”我就差五體投地。

“說到底趙子欽還是解決不了他的婚姻,那他也別擰巴了,好好過他的日子吧,我不奉陪了。不過我也感謝他,因為經過這次戀愛,我更看清自己了,也更明確今後的方向了,那就是我再也不會碰已婚男人了,但是這跟道德無關,你知道我是一個缺德的人。”得曦坦白地說。

“那是為什麼得出這個結論?”我等著她繼續說。

“因為我終於體會過了,也明白了,已婚男人在各方面勢必要分成兩半,半個男人根本滿足不了我,我的胃口,一個打底,兩個算少。”得曦混不吝的言論居然讓我想笑。

“真拿你沒辦法。”我還是笑了。

“總之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我開心最大!不跟你說了,我要化妝約會去了,等哪天帶我的新男朋友來見你哦。”得曦匆匆忙忙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抬起頭,看著天上緩緩流動的白雲,回味著得曦說的話。其實她的“灑脫任性”,還有金津的“難得糊塗”,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一種智慧,一種懂得讓自己如何活的舒服自在的自洽論,只有夾在中間不倫不類的我才永遠都在為難自己,從小到大,從始至今。

“想什麼呢?”一個響指在我眼前打起,我潛意識裡已經立刻知道是董宇寬。

“你來啦。”我笑著抓住他的手,剛剛的思緒瞬間拋到九霄雲外。

董宇寬也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另一隻手將背上的書包拽到胸前,開心地對我說:“我給你帶了很多吃的哦。”

“還吃?自從有了你,我已經胖了好幾斤了。”我喜憂參半地說。

“說得好像我是你懷的胎兒。”董宇寬又開始鬼扯,我笑著打他一下。

“好了好了,其實這叫‘幸福肥’,所以我才帶你跑步嘛。”董宇寬說著,跟我一起走進我的辦公室。

我們擺正沙發上的靠墊,用電腦螢幕、備好的零食、手衝的咖啡打造了一個完美的私人影院,一整個午休的時間剛好看完了一部口碑極好的奧斯卡電影。原來只要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不管在哪裡,無論做什麼,都會覺得發自內心的愉悅和心安。

“你好好工作,我出去刷題了,有事隨時喊我。”董宇寬拍拍我的肩膀,背上書包走了出去。

想到我所愛的人就在離我如此之近的地方為自己的學業奮鬥,我工作的勁頭也更足了,渾身充滿了鬥志。努力和勇氣都由我自己負責,能不能拜託上天僅賜予我一些運氣就好。希望會有那麼一天,他的明天和我的明天真正交叉融合,變成我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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