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復仇

鍾於緩緩點頭，他抬頭看向幽綠色的天空，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時上演：“那我告訴你，當年我與金夕帝國的三皇子結仇，後來我把他殺了，我將要逃走的時候婉兒毅然決然的選擇跟著我，但她卻被金夕帝國士兵害死，而我活了下來，從那一天開始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今日。”

“什麼？沒想到當年竟發生了這些事，這麼說金原竟然騙我？”鍾於笑著搖了搖頭：“算不上騙，我確實走了。”“呼~這麼說來你會變成這樣其實也怪我，當年是我將你帶到天府學院的，可我卻沒有照顧好你。”“哈哈，當年我只是一個毫無用處的普通人，你能做到那一步已經很讓我感激了。”說到這裡鍾於嘆了口氣：“只是可惜婉兒本不該死去。”

冷雪沉默，過了良久她嫣然一笑：“不愧是服用了天異神果的人，這麼快就成為了九階，當初我選擇像宮主隱瞞看樣子並未做錯。”鍾於知道冷雪是不想讓自己再陷入到悲傷的情緒中所以轉移了話題，鍾於忽然問道：“聽說那位宮主陷入無盡荒野中生死不知，這是真的嗎？”冷雪面色黯然的點了點頭：“宮主還活著。”

一邊說著冷雪一邊拿出鍾於昨日才見過的那種魂玉，鍾於眉頭微皺隨即笑了出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能困住冷霜的人。”說這句話鍾於也是感觸良多，因為他非常明白九階強者擁有神器到底會多麼可怕，更何況冷霜與那冰霜之語是如此的契合，鍾於跟冷雪訴說了一番自己多年來的經歷。不知不覺中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鍾於的身體漂浮起來，見到這一幕那女皇帝頓時露出哀求的表情：“前輩，整個帝國的人都已經在全力搜尋楊然等人了，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是啊，鍾於，這不關他們的事，你別再殺那些無辜的人了。”冷雪同樣開口勸解，鍾於浮在空中沉默了，良久之後他回到冷雪面前，此時雲晨也走了過來，不只是她，那些冰雪女神宮的弟子都來到冷雪身旁。沒有冷雪的吩咐眾人異口同聲說道：“見過前輩。”

見到這一幕鍾於心中苦笑連連，他的視線移到雲晨臉上停留了一會才收回，雲晨是跟他最先有肌膚之親的女子，雖然當時都是因為情勢所迫，但鍾於第一次接觸女子的感覺卻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中，冷雪掃過眾人淡然吩咐道：“你們也去尋找楊然等人。”

“遵命！”

眾女子紛紛答應然後退了下去，雲晨也準備離去卻被鍾於叫住了，如今靈智全開的鐘於又怎麼可能不明白當初雲晨救自己是因為什麼，再加上這個女子剛剛又幫了自己。但鍾於是一個心存死意的人，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任何舉動而燃起雲晨心中的希望，但看到她即將離去的那一刻鐘於沒有忍住，最終還是開口了。

也因為他知道這一次看著她轉身便可能意味著永遠無法再見她一次，鍾於掙扎的內心無人可以明瞭，他臉上帶著輕笑：“雲晨，許久不見了。”冷雪有些驚訝：“你們二人認識？”鍾於點了點頭：“當初在天府學院的時候見過，並且她幫過我。”雲晨依舊帶著鍾於熟悉的淡然：“是啊，真的很久沒見了。”

雲晨的話語很輕淡，但鍾於卻感覺到其中略微惆悵的思戀。或許是自己的錯覺，鍾於暗暗想到。沉默的氛圍持續了良久，直到女皇帝滿臉喜悅的來到鍾於面前：“前輩，楊然等人找到了！”

鍾於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以暴雨般的速度加快了不到一息的時間然後又瞬間恢復了原樣，沒有等太久一個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被眾多侍衛帶到了這裡，後面被帶來的還有其他人，讓鍾於刻骨銘心的楊絕和楊風也在其中。看到鍾於之後楊然露出疑惑的表情，楊絕和楊風同樣疑惑，雖然當初他們二人見過鍾於的相貌，但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年，並且那時候的鐘於還是十二三歲的少年，他的容貌比起當初已經有了許多變化。

不知為何恨了十年的人如今狼狽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心情卻非常平靜，鍾於緩步走到楊然面前，眾人想象中的暴怒和狂笑並未出現，他們甚至懷疑楊然等人是否真的與這九階強者有深仇，因為他的情緒太過平靜了。這詭異的氣氛也讓楊然不安起來，在頭腦中思緒良久也沒找出眼前之人相對應的身份之後楊然開口了：“這位前輩，我們似乎從未見過面，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鍾於露出笑意搖了搖頭：“我沒認錯人，你與我當年殺的那人還有幾分相似呢。”聽到這話楊然愣了愣，鍾於輕緩的吐出下一句話：“我當年殺的那人名叫楊傲。”聽到這句話楊然和他的兩個兒子身體都震了震，由於精神太過震撼楊然一時間沒想起鍾於的名字，過了一會他才記起：“是...是你，鍾於！”

“看樣子這十年來你也沒忘記我。”鍾於的名字彷彿一柄重錘砸在楊然心中，他一時間呆滯在原地雙目無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陣失神之後楊然彷彿痴呆般重複著這四個字，鍾於臉上帶著輕緩的笑容：“你沒想到，有一天你會站在我面前，生命完全掌握在我手中，你養了一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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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於的表情和語氣更像是在跟一個闊別已久的老朋友聊天。“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楊然依舊重複著這四個字似乎完全沒聽到鍾於說什麼。鍾於見狀掃了一眼後面被抓來的人，足足四十多人分成兩排被眾多侍衛制伏著。不知何時鐘於手中出現了彎月，青黑色的光華在刀刃上輕輕流轉，鍾於緩緩行到一個男子身前行雲流水般的一刀劈下。

“咕嚕咕嚕”頓時他的人頭滾了開去，鍾於的腳步沒有停留來到下一個男子身前又是一刀將他殺死。“撲通”“撲通”“撲通”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人中一大半竟跪了下去：“這位大人，請您饒了我們。”“是啊大人，求求您饒了我們，我們與您往日無仇近日無冤，誰跟您有仇您就殺誰。”

此起彼伏的求饒聲響徹在安靜的場地上，鍾於嘴角帶著笑意：“那你們想讓我殺誰？我只與你們的皇帝有仇，難道你們想讓我殺他？”“大人，既然只有他與你有仇，那你就殺他，跟我們都沒有關係啊。”鍾於瞥了一眼依舊痴待著的楊然隨即看向那些依舊筆直站立的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老者，也有幾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鍾於走到其中一人身前：“你覺得我該先殺誰？”那人冷哼一聲：“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鍾於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將他一刀殺死：“真是有骨氣，楊然能有這樣的下屬實在是福氣。”一邊說著鍾於一邊來到下一個依舊站立的人面前：“要怪就怪自己跟錯了人，你我本無瓜葛，但你成為楊然下屬的那一刻便註定了死亡。”“哈哈，不要囉嗦，即便死了我也是金夕帝國大將。”

鍾於微微點頭然後將此人殺掉，鍾於每走到一個站著的人面前都會跟他們說一句話，而這些人的回答無一不是悲壯無比，他們完全不在乎生死，臨死之前罵鍾於的也不在少數。但鍾於一直臉帶微笑，絲毫沒有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就在鍾於走到第十三個人面前的時候，楊然開口了：“住手！”

聽到這兩個字鍾於便真的停了下來，只是他嘴角的笑意更加大了：“咦？楊然，我以為你已經瘋了，看樣子並不是。”“別再殺他們了！跟你有仇的人是我，要殺就殺我！”“哈哈哈哈哈哈，你讓我殺你？你怎麼說曾經也是一代帝王現在卻求人殺你？”說完這話鍾於又殺掉一個：“你們若是跪下求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妄想！你這猴腦豬心的賊子要殺就殺，我們即便是死也不會給你跪下！”“不錯，要殺就殺！”“小兔崽子別廢話了，給爺爺一個痛快的！”

“嘖嘖嘖嘖，你們一個個真是忠心耿耿，我都有些不想殺你們了。”嘴上這樣說著鍾於刀下又多了一條亡魂，十幾顆人頭滾落一地，看到這一景象的人無不臉色難看。尤其是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此刻更是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一眾冰雪女神宮弟子神情肅穆，唯有冷雪臉色時陰時晴不知在想些什麼，鍾於腳步輕緩的走到下一個人面前：“只要跪下，我便考慮放過你。”

“狗雜種！不要廢話，殺了我！”“住手！”鍾於沒有去看楊然而是一刀將他殺死，這一刻楊然彷彿瞬間蒼老了幾十歲，鍾於臉上依舊帶著那淡淡的笑容：“楊然，這些人能死在我這把刀下是他們的福氣，你要知道這把刀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好刀。”

一邊說著鍾於來到下一個站著的人面前，便在此時“撲通”一聲悶響傳來，楊然竟然跪了下去。“陛下！您快站起來！您可是一國之君啊！”“陛下，您別這樣做，微臣不值得您這樣做！”楊然彷彿沒聽見他們說話，他注視著鍾於：“求求你......放過他們！”鍾於嘴角的笑意收斂起來，落神刀上依舊流轉著淡淡的青黑色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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