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退出密室,看著密室門漸漸關上,腦海中出現的是她初遇西恩的畫面,那時她身負重傷掉落雲海,正好掉到荒蕪。來時暈眩,等她醒來時身邊圍著的是一群變異的獸。

看它們嘴角帶著鮮血,嘴裡還在咀嚼,再看看自己,西淮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殺意,霎時血脈湧現,怒斬群獸。過量使用血脈,獸雖被她打退,但她卻沒有力氣再來一次。也就是那時,一鐵衣男子駕馬出現,西淮的目光凝在他身。那時他還年少,意氣風發,見她時帶著驚喜,問她願不願去西府寒舍混個少主噹噹。

她不語,玉上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來了哪裡,但總歸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有一個人這樣邀請她,她是不是該感到興奮?!

明明是高興的事情她卻流了眼淚。

最後她還是跟著他回了西家,回到西家,他給她的感覺依舊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只是話不多,但句句都無人反駁非常有理。在他和他父親的支援下,她當上西家少主。

他奉命去防線,偶爾回西家,會為西蘭帶來防線外的石頭或者是泥,順帶還給她抓一把,一臉嚴肅道:

此乃防線外之土,非常人所能見!

那段時間,只有西淮自己清楚,雖然她的年紀已經算是老妖怪了,但卻還是被西恩這些傻啦吧唧的行動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畢竟他那時也是拿她當妹妹在疼愛。

一年以後,西淮躁動的心得到安慰,她想雖然是西恩威脅了她她才留下的,但後面的時光也不算很壞,不如暫時幫他打理西家。

然而,這些西淮才剛剛想到,西恩的父親在防線犧牲了……一家之主突然消失了。這對西淮來說並沒有什麼,因為她和他的父親並沒有什麼交集。但對西恩來說就不一樣了,一家之主的重任落在他肩上。他一夜成長,以前的嚴肅和刻意的凝重之意已經融入骨子裡。

西淮知道,他父親的離去帶走了他的生機和雀躍,他沒有西梵身上那份難得的不老之心。西淮心中感嘆,還是好好打理著西家,直到後來的他為了西家利益,威脅她接下那道賜婚聖旨。她想,她想護西家萬世的心該改一改了。

把無期限改為了謀一個前程未來,等到她為西家做好計劃,她便離開西家,遊走四海,這是她和他的約定。後來,西恩和她只有最基本的表面禮儀,家族聚會時,他是兄,她是妹,他們分的明明白白。沒有該有的親近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兩人生疏,關係維持了那麼多年。

他的願望也是要她為西家謀個好的出路,這個要求一來就是十幾年,現在西淮做到了。但……什麼時候他改變了?!

答案西淮無從得知,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西淮心中卻越來越確定是西恩帶走了安上城所有的生靈。帶走了他曾經在乎的一切,還帶走了西恩西蘭,帶走她過去十幾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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