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了!”

要說起自己是誰,最不清楚的就是他自己,不但不清楚自己是誰還很鬱悶。他都是那麼大一個人了,以前的記憶統統沒有?全部的記憶居然是從他被人撿到奴隸場開始的。雖然不嫌棄這奴隸場,但那裡的記憶似乎並不美好。記憶沒有了,但一些常識還是在的,比如說,奴隸的身份。

奴隸一般是戰敗國的俘虜,或者是罪臣親屬。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存在什麼敗國俘虜,奴隸親屬的身份。他在奴隸場待了那麼久,見到的人也不少,沒有一個人能夠給他那麼濃厚的親切感,除了眼前這個女人。所以直覺上,眼前這個女人可能知道他的身份。要不然,他必然不會這麼沒臉沒皮的賴著不走。

至於,為什麼說自己記得自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其實,他不記得,只是這幾天照了鏡子,發現自己的容貌乃是世間之最,身體時常輕飄飄的,想必沒失憶之前,他極有可能是住在天上的!

這自信,也是沒誰了!

“我真不記得了!”

看西淮瞧他的神『色』帶著複雜,還有些不相信,這姑娘現在是大腿,得抱緊了。所以得趕緊解釋一下。

“我就記得我被那奴隸場的醜八怪撿到奴隸場的事情,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你相信我!”

“你叫什麼名字?”往後退了一步,西淮手中的匕首仍對著他。神『色』更加複雜了。

這人失憶了,看他這模樣,想必之前身份定是不凡。不過,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家族才能養出這樣的活寶。一言不合就撒嬌賣萌?!

“我不記得了,要不?你給我取一個?”眨巴眨巴眼睛,試探問道。

其實他還是很期待的!聽了這麼多天的傳聞,這姑娘是個舉世無雙的人才,應該會給他取一個霸氣側漏的名字吧?

“……”

西淮無言,她不會取名字。像那種動腦子取名字的事情她不喜歡做。

“你自己的名字,還是自己做主吧!”

“不不不!你給我取一個吧!”

自己取?開什麼玩笑,他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名字是例外,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而且記得很深,刻入骨髓、刻入靈魂的深,深到讓他厭惡。

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還有那突然降臨在他身上的陰暗氣息,站在他面前的西淮自然是感覺到了!直覺這人是個麻煩,但冥冥之中,她不想要傷害他。反而是想把他留下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氣息。

被遺棄、被放棄的氣息。

“我不會取名字!你若想留下來,自己想好名字告訴我!”看他的反應,是記起了自己的名字,但不願用那個名字吧!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也曾不願記起自己的名字,所以……

“你姓西,名字叫淮,反正以後我會跟著你,那我就叫淮安好了!”

雖然和記憶裡的名字只差了一個字,但感覺卻不一樣。最起碼他可以暫時不去記那個讓他很煩悶的名字。

“……隨你。”收回匕首,西淮轉過身,垂眸掩去眼中的滄桑。

罷了,就當發一次善心。救一次人吧!

這是答應了?!也太隨便了!

“你本是奴隸,想入我西府自然是不能壞了規矩。沒為西家做出貢獻,你不能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