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的顧涼嫣穩穩當當的在久違的懷中沉沉睡去,而帳篷外的凝心卻一臉眼淚可憐巴巴。

白淺裡裡外外飛了好幾圈,終於在不遠處的小山包上找到正在偷偷抹眼淚的凝心。

“哎呦喂,公主大人剛剛甩我兄長的時候不還威風的很,怎麼反倒跑到這裡來哭哭啼啼的?”

凝心聽見背後那欠扁的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她慌亂的摸摸臉上的淚痕,不服輸:“誰哭了?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哭了!胡說八道。”

白淺搖搖頭,再她的旁邊坐下來。

“好好好,你只是被風沙眯了眼睛,迎風流淚,小爺我都知道。”

凝心啞言,這樣的夜晚註定讓人無法入睡,雖然早就知道顧青城對她的感情十分單純,可是畢竟追逐了這麼久,如今好似美夢慢慢破裂,免得不要失落一些。

她嘆氣,身邊的某淺跟著嘆氣。

凝心黑臉:“你嘆什麼氣?連你也在嘲笑本公主被子蘇拒絕嘛?”

白淺猶豫下,緩緩說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爺是在嘆自己的氣。”

既然不是嘲笑自己,凝心側過頭,不再理會白淺,繼續沉浸在自己剛剛失戀的傷痛中。為毛這麼慘,好不容易相中一個,結果還是個死心眼兒的,花式上趕著都沒得機會,越想越覺得悲從中來,以至於明明身邊的白淺已經一臉的便秘相,她卻完全沒有發現。

白淺黑臉,十分幽怨的打量著身邊的姑娘,眼神中自以為帶著鋒利的光芒,小飛刀嗖嗖的,就差點沒在凝心身上戳上幾十個窟窿,結果這姑娘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是得有多不拿他淺哥是回事。

他氣急敗壞:“喂,你淺哥我看你呢!”

凝心被他這一拽木然的回過頭:“你剛說啥?我沒聽清。”

白淺心虛,幸虧她沒聽清,要不,淺哥?不被打死都怪了。

“我說···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嘆氣嘛?”

凝心無視:“你嘆你的氣,跟本公主有毛關係?”

白淺無語:“可是我們好歹也是這麼久的戰友了,難道處於人道主義你都不想問候問候我?關心關心我?”

看著某淺一臉受傷的表情,公主大人今晚剛被挫,著實沒了什麼戰鬥力,她妥協的點了點頭,誰讓她命中認識了這樣一位冤家。

“好好好,那本公主問你,你為什麼要嘆氣啊?”

聽到凝心問到,他齜牙,一口小白牙在夜色之中著實晃眼:“因為心中憂愁不解,所以才嘆氣。”

凝心皺眉,看著白淺明明是一臉的得逞,嘴裡卻說出這樣酸的倒牙的話,忍不住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盯著他,半響,實在控制不了體內的洪荒之力,狠狠的拍在了白淺的腦袋上:“拽毛拽?為毛嘆氣?為毛嘆氣?再跟老孃廢話,老孃直接廢了你讓你再也不能說話。”

白淺捂臉:“嘿~小爺不跟你一般見識,動不動就打人的男人婆,這輩子要是有人能瞧得上你純屬是腦袋進水了。”

凝心威脅:“說不說?說不說?再不說老孃還不聽了呢。”

想起正事,白淺揉揉腦門,又往凝心身邊湊了湊。

“主要我暗戀一個姑娘,可是她一直也沒有回應。”

凝心脫口而出:“你可放過人家姑娘吧,人家能回應你才是見了鬼了。”

某淺氣呼呼:“所以青城兄長能相中你比見鬼的機率還小。”

兩個人電閃雷鳴,風雲突變,高手過招,分分鐘幹掉了所有無辜的花花草草,白淺終於再一次戰敗,他疲憊的躺在草地上,身邊是同樣躺在一側的凝心。

“為什麼我們總要這樣互相傷害?”

凝心輕咳:“也不是我要的,那一次不都是你主動挑釁?”

白淺乾笑,心中還嘴,嘴上卻變得老實了。

“你還想不想聽我的暗戀的故事?嗯,我知道你十分想聽,就算你不想聽,我也一定要說給你聽。”

身邊的某心翻白眼,對著這種無恥又白痴的行為表示鄙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打斷。

白淺偷偷的瞧了瞧耳側閉目的凝心,鼓起勇氣,開始講故事:“從前我在徐州府的時候,總是被我那家主哥哥關在房子裡,寸步難行,所以我一致認為我這輩子一定找不到媳婦,因為根本沒有機會遇見喜歡的姑娘。後來等我跟了青城兄長的時候,年少無知,一心以為這回見到的姑娘多,早早晚晚能找到媳婦,結果不過是幾日,我就發現我這個想法有多麼的離譜,因為有青城兄長在身邊,姑娘們根本都空不出眼睛來發現我的美,所以我再一次發自內心的認為我又要娶不到媳婦孤獨終老。”

某心假寐,還是忍不住火上澆油的來一句:“你終於客觀的評價了你自己,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