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他躲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她(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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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白淺,凝心還要更慘一些,凝心從小在草原長大,又是吶滬尊貴非凡的公主,什麼規矩禮儀,完全沒有學過,結果一到涼州府,什麼坐有坐相,站有站像,吃飯不能出聲,喝湯不能漏水,總之就是無一不是規矩,這些個教養嬤嬤一個個的更是迂腐的很。
練了一上午的走路,凝心覺得腿都要折了,簡直比打仗還累,好不容易到了午膳的時間,規矩又來了。
趙嬤嬤是宇文淳的奶孃,涼州府裡最又身份的老嬤嬤:“公主,咱們涼州府用膳的規矩向來比較寬鬆,您請坐。”
凝心揉著小腿兒,樂顛顛的坐了下來:“寬鬆啊?寬鬆好,來來來,快給本公主來個烤雞腿,真是要餓死了。”
說著就要申筷子去夾,可是連那雞腿的皮兒還沒碰到呢,就直接被趙嬤嬤拿著戒尺一把打飛了筷子。
凝心的火氣嗖一下的就上來了:“你幹嘛!你剛不自己說的,吃飯規矩寬鬆的很,怎麼還搗亂啊,本公主從下了馬車連口水都沒喝的,就被你們逼著學了一上午的規矩,到現在好不容易吃飯了,你還搗亂!白淺呢,給本公主把他叫來,這都是什麼情況。”
趙媽媽拉著臉,絲毫不畏懼公主大人的權威,吩咐李媽媽重新給凝心添了碗筷,繼續說道:“公主剛剛問了三個問題,那麼老奴就一個一個的給公主解答,首先,老奴所說的用膳時候規矩寬鬆只是與其他活動的相對而言,寬鬆並不代表沒有。下面老奴回答公主的第二個問題,老奴之所以剛剛打斷公主的用膳是因為縱然規矩寬鬆,公主還是違飯了規矩,涼州府用餐首先要盛一些清淡的清湯潤潤喉,才可以吃公主想要的諸如烤雞腿這樣油膩的事物,是故老奴打斷了公主。最後一個問題,淺公子此刻應該在同趙總管為公主和淺公子的大婚做準備。”
“至於公主說要請公子淺來,這是不符合規矩的。不光涼州府,整個大祿新郎新娘在嫁娶之前都是不能見面的,必須要的等到掀起紅蓋頭的那一刻才能看見真顏,所以,公主要請公子淺的要求,老奴不能答應。”
凝心已經餓的滿眼金星,又被老嬤嬤來了這麼一齣戲,只覺得頭暈目眩,徹底蒙圈。
半響,她嘆氣:“嬤嬤,您能告訴我您是那裡來的嘛?”
比唐僧還喜歡碎碎唸的老嬤嬤,宇文淳究竟那裡找來的。
老嬤嬤依舊面無表情:“抱歉公主,老奴只負責教導公主一些基本的行走坐臥的規矩,閒聊消遣的事情家主大人並未吩咐過。”
凝心捂臉,對這個嬤嬤真是十萬個佩服,乖乖的放下了雞腿。結果居然看見老嬤嬤一臉欣慰的表情,真是嘔除了半升血來。
在老嬤嬤的關注下吃了一頓食不知味的午膳,緊接著就是傳說中的女紅。
貓在牆角的白淺聽著裡面時而傳來的凝心的哀嚎,真是恨不得衝進去解救自己心愛的老婆,可是一想起那個恐怖的老嬤嬤,他還是一身冷汗的溜之大吉了,只得在心中為凝心默默祈禱。
屋裡的凝心狠狠的大了兩個噴嚏,手一抖,繡花針又紮在了手指頭上,鮮紅的血染紅了帕子。
看著被扎的千瘡百孔的手指頭,凝心暗罵:“奶奶滴!本公主上戰場都沒流過這麼多血。”
不過是自言自語,結果還是被老嬤嬤一本正經額提出來教育。
“公主,說話時,與人交談時,請保持溫婉姿態,用詞用具都需斟酌,諸如剛才公主所說的奶奶的,你大爺這樣的用詞都是不符合規矩的,請公主以後務必改正。”
凝心真是欲哭無淚,按住蹭蹭冒出來的小火苗:“嬤嬤,您也辛苦這麼久了,要不就帶著這麼多嬤嬤回去休息吧,今兒時辰也不早了。”
嬤嬤體貼的拿走凝心手裡佔滿了血的帕子,轉手又塞給她一方新的。
“老奴等人不覺得辛苦,公主若是能順利繡完帕子,老奴等人將十分感激。”
凝心忍了這麼久,本就要爆發,一聽到老嬤嬤這不陰不陽的話,立時火冒三丈。
“什麼破帕子,本公主還不繡了呢,扎的一手都是窟窿眼兒,不玩了不玩了,堅決不玩了。”
說著就要掀桌子,老嬤嬤也不慌,一臉的平靜毫無波瀾,眼瞧著凝心把桌子掀了,抬抬手吩咐餘下的嬤嬤收拾一片狼藉的戰場。
恭敬開口,剛直不阿:“公主若是心情不愉快,摔摔東西倒也無妨,咱們涼州府從來不缺這些摔著玩兒的物件,不過這帕子還是要繡的,大祿的女兒嫁人都要親自繡一方帕子,待到出嫁那日,攥在手心,公主的婚期將盡,這帕子還是要抓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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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心抱拳,若不是嬤嬤是個老女人,她真的想一拳打飛這個女人。
“本公主若是說不呢?”
老嬤嬤有序的吩咐丫鬟收拾了一地的狼藉,款款而來,聲音宏厚:“家主有原話要老奴我轉告給公主,家主說,公主若是不按照規矩來,涼州府的一草一木都休想拿走,公主若不想空手而歸,就要按照涼州府的規矩來,好好聽嬤嬤的教導。”
宇文淳這廝,也真是夠陰狠毒辣了。
“宇文淳這是在威脅我?”
嬤嬤送上一杯茶:“家主大人從來運籌帷幄,孰輕孰重,公主心中想來也有一杆秤,來吧,女紅的針法嬤嬤還沒有教完,我們繼續。”
想起涼州府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那一車一車的糧食,凝心摸摸小心臟,為了銀子,忍了!
“好···我們繼續···”
一整日的操勞忙碌,等到凝心終於有機會躺在床上,整個人都覺得幸福的要飄起來,耳邊還時時迴盪著白日裡嬤嬤的魔音繞樑,如今終於安靜了好像還有些不真實。
拉過被子蒙在頭頂,腦海中忽然蹦出白淺那張臉,自從他們相識以來,或是最初的吵吵鬧鬧,或是後來的卿卿我我,想來還真是一直呆在一起,尤其後來一起回吶滬後,白淺乾脆就賴在了她的帳篷裡日日打地鋪,從前她經常覺得白淺吵鬧,到如今,身邊少了這樣一個人,反倒覺得安靜的有些寂寞。
凝心躺在榻上,月亮穩穩的掛在天山,疲憊了一整天,本該沉沉睡去,卻輾轉難眠。
她想,沒有白淺的日子,她真的開始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