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葉大將軍你可知罪(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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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朕就提醒提醒我們葉大將軍,八年前,虢國大將軍傅江一案,葉大將軍如何看?”
頭頂突然傳來虢國大將軍傅江這幾個字,葉朗只覺得脊背都是冷汗,整個人都好像掉到了冰窖裡。
傅江的案子,確實是他幕後陷害,一手策劃的。
八年前,是他派人寫了一封匿名書信給景文帝,說傅江多次透過夫人塞納公主將大祿的軍事情報洩露給高麗,妄圖裡應外合,助高麗侵吞大祿。當時傅江在朝中威望極高,葉朗也覺察出景文帝對傅江有所不滿,所以特意選了這樣一個時機,想要打垮傅江,
他特意虛構了一些事情,在檢舉信上寫的言之鑿鑿,確信無疑,連傅江私會高麗王的時間地點都寫的清清楚楚,正如葉朗所願,景文帝大怒,因著忌憚傅江手握重兵,想要造反輕而易舉,故而不敢有一絲怠慢,當晚就命人羈押了傅江。連夜查抄將軍府。
多年來他與傅江一同共事,傅江為主帥,他為副帥,對傅江的性格瞭如指掌,傅江為人耿直清高,堅信清者自清,所以並無抵抗直接自願進了牢房,正中葉朗的計謀,不費一兵一族的就直接監禁了傅江,但是葉朗仍舊擔心傅江在軍中的威望會出什麼亂子,為了可以徹底整垮傅江,趁著顧青城還沒到,就先一步帶兵包圍了將軍府,直接殺光了虢國大將軍府的所有人,殺人滅口,乾淨利落。
傅江一事因為各方的利益角逐和當時複雜的政治形勢被迅速敲定,進行的無比順暢,從事發到行刑不過三天,數十張通敵書信,帶著高麗印記的金銀財寶被查抄,鐵證如山,不容置喙。
他葉朗也因著傅江的叛亂罪而從副將榮升為大將軍,徹底接管了大祿的軍隊。
在今日之前,葉朗從未擔心過傅江一案會被扒出來。
在他看來,傅江被滅門從一定程度上是景文帝預設的,不然就算他葉朗做的準備再充分,也不會進行的那樣順暢,無非是景文帝本來就忌憚傅江的軍權,又想尋個機會給仍舊年幼的顧青城在朝中立立威,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順著他鋪的路走了下來。
就算景文帝是真的沒覺察出不多,八年都過去了,他怎麼會想起這一茬在重新調查呢?
所以,葉朗對傅江一案心中並無任何忌憚,所以如今八年之後,景文帝舊事重提,葉朗已經徹底被驚呆。
陷害有爵位的大將軍啊,抄家滅門也不足惜。
葉朗面色煞白,袖子裡的手攥成拳。饒是他經歷了風風雨雨,可是眼前面對肅穆嚴肅的景文帝,還是慌亂得很。他嚥了咽口水,讓自己平靜下來,頭頂再次傳來景文帝的聲音。
“大將軍,經過朕的提醒,你可想起了什麼?說來說去,這個傅江還是你的老長官呢,真還記得,當年正是傅江把你舉薦給朕,想不到到最後,他堂堂虢國大將軍竟然會做出勾結高麗,意圖謀反的勾當,這樣的人,,葉愛卿,你說該當如何處理?”
葉朗低著頭,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的從他的額頭掉下來,膽大包天,欺辱君上,景文帝的話擲地有聲,明明白白的是說給他聽得。
“膽大包天,欺辱君上,按律當五馬分屍,株連九族。”葉朗的聲音壓抑著顫抖。
“原來也愛卿也知道,大祿的吏律,皇帝的威儀,今日若是不問,朕還以為葉愛卿並不知道這些呢。”
葉朗跪在地上,頭磕在那裡乓乓作響。
“老臣惶恐,還請陛下降罪。”
景文帝端坐在椅子上,斂眉盯著地上不斷磕頭的葉朗。虢國大將軍傅江一事他一早就知道是有人陷害,可是當時的傅江太能幹了,功高震主又一意孤行,高裡一戰兩方僵持不下,大祿將士也傷亡慘重,他曾經連發三次詔書,催傅江回鳳陽城,但是傅江卻抗旨不尊,執意舉兵主動出擊,雖然最後奪得了勝利,但是卻在景文帝心裡埋下了不安的種子。
雖然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但是傅江隨著高麗一戰已經愈加手把大權,所以景文帝接著葉朗的手看拔掉傅江這個隱患,雖然多年來從未提及,相安無事,但是不代表當再次遇到奪位之爭這樣的大事時,景文帝不會故技重施,再次拔掉葉朗這個手握大軍的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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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景文帝在這個關頭重提傅江一事,明顯震驚到了葉朗,而聰明如葉朗也清楚如今自己的權勢滔天,和當年的傅江又有什麼區別?
景文帝可以預設自己當年拔掉傅江,解除心頭大患。他就極有可能再次預設別人,拔掉自己。
“老臣對陛下的衷心,絕無半點貳意!”
時間滴答過去,葉朗從進門一直跪現在,屋子裡又再次迴歸沉寂,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景文帝挑眉,終於再次開口:“哦,葉愛卿有次衷心,朕還真是由衷的欣慰。請起吧!”
這一聲請起如同久旱逢甘霖,葉朗艱難的站起來,腿腳還不由自主的有些發軟,景文帝近些年從來寬容和煦,已經極少這樣盡顯君主之儀了。
“葉愛卿對朕的衷心朕一向看得到,這幾日朝中閣老,國公都紛紛上奏疏,提議立太子,不知道葉愛卿如何看待此事?”
葉朗剛剛走了一趟鬼門關,眼瞧著景文帝是在用虢國大將軍傅江的事給自己個下馬威,如今便是曾經心中有些看法也全都被嚇沒了,哪裡還有什麼主張。
景文帝這一問,直接又把葉朗問跪下了,葉大將軍這一整年都沒有今日一早上跪的時間久。
“太子之事,自有陛下英武決斷,葉朗並無半點想法,一切聽憑陛下吩咐,葉朗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景文帝輕咳:“葉愛卿真的沒有半點想法?”
葉朗拱手:“大祿只有陛下運籌帷幄,臣以為,所謂臣子便是為君解憂,任君差遣,所以,陛下只管吩咐,臣定會竭盡全力,絕無半點怨言。”
景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每個朝代的更換,每個君主的更迭,重中之重的就是軍隊,只要軍中不出亂子,便是殺戮也只是小範圍的流血而已,終究不會傷了大祿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