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看了一遍,便把卷軸放下,沒有在意李治的話,反而考較著問道:

“鄭元壽那番話,你是怎麼看的?”

李治聽著,知道掌櫃的是在指點自己了,當即收起喜色,面容恢復平靜,眼眸中露出沉思之色,答道:

“鄭元壽既然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樣一番話,必定是有著向朝廷靠攏想法的。”

“朝廷乃是天下正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對方能這樣做,看清大勢,說明是個明白人。”

說到這裡,小心觀察了一番掌櫃的表情,但很失望,掌櫃的一臉平靜,他看不出任何東西。

只得接著,不確定的道:“不過這樣的表態,也有在向著朝廷請功的意思,作為天下頂尖的七大世家之一,鄭家是除了隴西李外,第一個向朝廷表忠心的,朝廷對此自然不能薄待。”

“這應當是鄭家的小心思了,在事後,吾必會請奏父皇,言明其中利害,適當的敲打對方一下。”

“若臣民只以利益至上,那還置忠孝何在了?”

話落,李治沒有再說了,只是一臉忐忑的表情看著楊軒,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

對於他來說,無論自己身處何等位置,終究還只是個常人,在內心裡,還是更願意相信這個眼前只比他大幾歲的掌櫃的判斷。

掌櫃的才智,經過無數次論證,早已經可以斷定絕對是這天下少有的智者了。

似乎就沒有掌櫃的不知,或者不懂的事情。

若天下才氣總共有十,李治更願意相信,掌櫃的楊軒似乎是獨佔了這天下所有的才氣。

雖然因為同處於一個時代這樣說感覺很可悲,但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這裡,實在是不能不承認。

楊軒不知李治的想法,淡聲的說著:“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攮攮皆為利往,無論是世家還是百姓,其實盡皆如此,何須另談忠孝?”

這般赤裸裸利益至上的觀念一出,李治一愣,旁邊靠著聽到兩人對話的秦懷玉也是猛的一睜眼睛,閃過一道不滿之色。

對於他這個將門出身的人來說,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了。

不過此時是他們兩人在進行問答,無論是才能還是官職,他都不足以插入兩人的對話。

只得憋著,臉上顯現著憤懣之情,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楊軒注意到,卻是沒有在意,出身不同,環境不一樣,未來所處的位置也不一樣。

所以不需要秦懷玉懂得這些,但李治,這個他心中認可,甚至現在還在扶他一把上馬的人,卻是必須得懂得。

不然如何能將大唐打造成他心目中的國度?

在利益至上的國度,忠孝之言並不是被直接抹除,恰恰相反,在楊軒看來,因為有著利益驅使。

才能使得百官,將士,民眾的動力達到最大,又會因為種種牽扯,把忠孝綁的最牢靠。

雖然這樣,會顯得人情味少了一些,但卻能把這個國家的活力徹底激發出來。

至於說等以後大唐疆域足夠大,也足夠強的時候,緊繃的神經需要緩一緩。

他自然也是留好後手了的。

百家復起,文治興盛,那時,自然又會把華夏拉回原本的軌道。

只不過那時,華夏的國土面積以及國力,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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