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張驢兒,到了此刻,你還有何可說?”

楊軒一擲驚堂木,喝聲道。

旁邊的騎兵把張驢兒口上的抹布拿開,押著此人來到公堂中間。

在兩個騎兵過來的時候,竇娥神色一慌,往旁邊退了兩步,她雖有著奇遇,使得季節扭轉,但本質仍是鬼體,對於兵將身上的煞氣殺氣,卻仍是剋星。

原本以為做了鬼後,她就能報得了大仇,但誰知,無論是誰,她都不能輕易的靠近。

活人身上,有著生機火氣,而像楚景這等有著官身的,在她眼裡,更是熊熊大火,碰著即死,觸著便傷。

而在這大堂內,最讓她畏懼的,還是高坐於上面,手執寶劍的少年,在那少年侯爺身上,她察覺出對方不是凡人。

若僅是如此,也不至於讓她懼怕,因為她自有機緣手段,讓她懼怕的是,他手上握著的那柄劍。

那劍,在常人的眼中,只是一柄精美華麗的佩劍,但在她眼中,卻是一柄散發著浩瀚光芒,威力無窮的神劍。

恐怕只需要一劍,自己這賴以生存的魂體,就得泯滅於人間。

除了那少年侯爺,旁邊站著,不時好奇打量著自己的那個少年,也是讓她恐懼。

若說楊軒讓她懼怕,是因為那柄寶劍的話,而李治之所以讓她害怕,卻是他本人。

李治頭頂氣運濃烈,浩瀚威嚴,有著道道造化神奇,這是絕對的貴人級別。

以氣運強度來算,在整個大唐,僅次於李世民。

這樣的人,一言一行,才是真正的勾動著人道氣運,言如律令,使得鬼神膽寒。

張驢兒被押著跪下,徹底失魂落魄,眼神時不時瞄向不遠處的竇娥,驚懼異常。

做了虧心事,又被鬼魂找上門來。

此時他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侯爺,小人認罪!”

張驢兒望了一眼站在前方不斷打著眼色的楚景,沒有多做理會,低頭承認道。

有著竇娥親身出現,就是再給他三個膽子,也不敢再亂說了。

“唉..”

楚景見此,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知道算是完了,案子被翻了,不過,他卻是鼓起心氣神,朝著上面拱手的愧疚道:

“侯爺,殿下,是下官無能,誤判了此案,請侯爺和殿下念在下官多年為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下官願戴罪立功,造福一方百姓。”

誤判了一場案子,這過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也就僅此而已,還不至於能拿他這個郡守怎麼樣。

所以直接認罪,求得一個坦白從寬的待遇。

至於說因為此案,造成大旱數十日,或許兩者真的有關聯,但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

作為上位者,豈能直接放在口上?

這也是人道的特殊,沒有證據,除非說是想硬辦,犧牲自己的聲名,才能說憑著個人喜怒,查辦這等地方上的重要官員。

李治沉思著,明顯也是想到了這個關竅,望著楊軒沉默不語,既然這個案子掌櫃的插手了。

那便讓他來處理吧。

按道理,尚方寶劍是李二賜給李治的,所以只有他能代替皇帝處理地方大臣。

現在有了李治的首肯,楊軒也是瞭然,突然冷笑一聲:“楚郡守,你自己有多少功勞還是有多少苦勞。自己不會不知道吧?”

楚景臉色微變,驚疑道:“侯爺,下官不知你這意思,到底指的是什麼?”

“報!”

這時,外面街道上突然出現一小隊人馬,為首的是玄甲精騎校尉譚嵐拎著一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