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大堂,主為縣令接待貴客之所。

裡面,有著數套案几,各擺放著琳讓滿目的菜餚,還是按照上下尊卑,分而食之的禮儀。

李治坐於主位,楊軒和秦懷玉,以及三川縣的縣令陸有忠和縣尉孟松分坐兩旁。

陸有忠和孟松兩人各進了一輪酒水後,客套才算是結束,等的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才算停下,說著正事。

李治拿起身旁的手絹,擦了擦嘴巴上不小心沾上的油汙,放下後,有一旁伺候的侍女換上新的,以備使用又在旁,恭敬的倒好了茶水。

“陸縣令,本宮和雀仙侯此來山東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現在廣陽是什麼情況,你先說一說吧。”

淺淺飲了一口茶,李治沉聲的說著。

陸有忠當即起身,看了一眼默聲的楊軒,這個雀仙侯,自下車後,就沒見著開口,吃飯時也是隻喝著酒,不吃飯菜。

這樣的人,可算是少見。

不過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陸有忠恭敬的拱手答道:“殿下,廣陽不見雨水已經二十三天,快到月旬之數,而且,在這最近,不僅是廣陽,旁邊的衡山郡,瀘州郡等,也漸漸受到影響,百姓食用水還好說,每個村都有著水井。”

“但眼看著有七八日沒有下雨,莊稼也有著乾旱之景,這幾地百姓和官員也是愁壞了。”

“總不可能每天都挑著水桶奔個十幾裡地去灌溉吧?”

現在是三月末,正值小麥下種了一段時間,急需水量之時,在這個收成如何,只看老天心情的年代。

這個時間點出現乾旱之景,就是天大的災難了。

李治眉頭緊皺,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無意識的敲著,沒想到,現在不僅是廣陽乾旱,連周圍幾個郡也是連續沒有雨水下降。

目光看向左首位的楊軒,投去詢問的眼神。

若只是祭天,有沒有用真的很難說,最主要的,還是看楊軒行雲布雨的手段。

現在乾旱地方擴大,不知道掌櫃的有沒有這個本事?

長捷上次因求雨,身體虧損,沒幾年好活了的話語,他可還一直記著。

上次還只是在廣場上的方圓之地,現在連綿數個郡,這用的法力,應當是浩瀚無數吧?

楊軒知其擔憂,沉著聲,沒有先說,而是以神識,靈眼,透出府宅。

若是自然乾旱,應當是循序漸進,而且在之前,必定有著明顯的徵兆。

但是在這裡,他卻是沒有看到任何循序漸進的過程。

就像是有著一股力量,突然影響到了天地自然運轉,此時還只是春季,本是應當多雨水的。

現在在廣陽一代,卻是點滴都沒有下,這讓他感覺其中,有了些不同尋常。

以神識為延伸,在府院門口上,眺望著東方,那裡,便是廣陽的位置。

只見其上,熱日浩蕩,周圍,似乎被一股特殊的力量所籠罩,這股力量,楊軒是第一次接觸,卻是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作用。

不過看到這個,他就已經能肯定,此次大旱,不是自然原因,而是人為了。

就待他繼續遠行,深入瞭解時,一股浩蕩壓力,驟然鎮壓下來,有官氣,也有軍氣,萬民氣運,如煉獄烘爐。

不知比太陽的熱量,滾燙多少。

楊軒一察覺到危機,迅速回到肉身中,才免得被這一下所觸碰到,心中暗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