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的李治,沒有出聲,反而露出興致勃勃的眼神看著,仔細觀察接下來的每一幕。

站在旁邊的程奇,心下一個疙瘩,隨後便是狂喜,沒想到一向奸猾的阮勝,竟然在這個時候出錯。

臉上也不顯露出來,眼觀鼻,鼻觀心,即使他這個主官有責任,若是能把阮勝這個政敵弄走,他也願背了。

李治不發話,秦懷玉自然更不會出聲,他這次主要的目的,就是護衛兩人的,只帶了眼睛和耳朵,沒有嘴巴。

而楊軒,仍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之人,手上把玩著一隻還算精美的酒杯。

此間,就只有阮勝一人惶恐的恕罪聲,在最開始的時候,他這恕罪聲,半真半假,但到得最後,仍是沒人出聲。

喊得就是真的了。

由於氣氛的寂靜,壓抑得阮勝額頭直冒冷汗,但他不敢去檫,彎的腰子累得都有些顫抖起來,也不敢抬起。

只是戰戰兢兢。

待過了片刻鐘,阮勝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楊軒淡聲道:“恕罪?你有什麼罪啊?”

聽到話音,阮勝才稍微抬起一點頭來,看到楊軒表情平靜,直直盯著他,又是急忙低下頭,結巴道:

“因...因為下官,剛..剛不小心,把酒杯給掉了。”

此刻心中,緊張到了極致,再也未想到自己那還算世家的家世能算得了什麼。

“就只有這些嗎?”

楊軒又淺淺飲了一口杯中之酒,他桌上的菜,沒有動上一口,就只喜歡偶爾喝這杯中之物。

繼續不置可否的說著。

阮勝心中一驚,不知道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平時所做之事,他都已經知道了?

但,但那怎麼可能呢?

隨後餘光看到旁邊平靜不說話的程奇,有了猜測,當即心中大怒,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竟敢暗地裡私自上報。

想要先把他幹掉?

再看著楊軒平靜的表情,眸子中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已經知道了一切。

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心中最後一根謹慎的心絃,在這重重壓力之下,再也扛不住,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嚎聲道:

“侯爺,侯爺,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啊,但,但那些都是有原因的啊。”

“去年徵兵之事,縣裡的大戶子弟不願去,下官也是無奈,才強行拉得百姓去的啊。”

看到楊軒表情還是不動,猶豫道:“是,是年老和幼年的平民。”

李治聽得,臉色大變,去年徵兵,乃是為了攻打東突厥,沒想到這裡面還有貓膩?

去年還好有掌櫃的之策,一戰解決,若是拖久了,其中的老幼力有不竭,其後果...

雖然是隻有一縣徵得的老弱,但那是沒發現其他的。

程奇臉色也是微變,這阮勝,怎麼主動說出這事情了

“程奇,竟然你要老子活不了,你也別想著好過。”

因為阮勝是跪向楊軒的,所以沒看到臉色突然大變的李治,一隻手指著程奇,臉色猙獰道:

“侯爺,去年三月份程奇主持修建大橋,讓他侄子程良負責此事,但用料假劣,還沒一天,便坍塌,死了三人,程奇私器公用,強行壓下,不僅不對程良責罰,還把前來告狀的死者三人家屬盡皆關入大牢,至今也未放出。”

“其中一個老者,也在大牢中艱難而死。”

“你,你,阮勝,你狗血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