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拔開竹叢,就看到藏身在竹叢中抱著頭的秦頌,他如同將自己包裹住的蠶蛹。

他伸手去,拿指頭戳了戳秦頌的肩頭。

秦頌不用回頭,感應氣息,也知道阿朗站在他身後。

“別戳我,我不要你安慰,你就是要跟我說,你自己是沒爹沒孃的可憐蟲,我好歹還有娘守著,守著我長這麼大,比你在將軍府寄人籬下好多了,你比我慘多了!”

阿朗:“……”

阿姐說他是一家人。

他沒覺得寄人籬下了啊?

但不等阿朗說出口,秦頌抽動一下肩膀:“你還要勸我,男兒有淚不輕撣,男子漢不能哭,可我不是你這種大漠漢子,我就是在將軍府嬌養著長大的,我娘都要丟下我跟著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了,我流眼淚怎麼了?”

“你還要說,我爹本來不愛我娘,我何必將她拘在將軍府?我爹本來不愛我娘,我娘憑什麼要替他守活寡?”

“我娘憑什麼要為了守著已經長大的我,犧牲自己,不去跟墨染過她逍遙自在的日子……”

秦頌抽動著肩膀,激動的說了一堆。

阿朗再次拿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背,弱弱聲解釋:“我沒想這麼說,你看!”

好兄弟竟然不安慰他?

秦頌肩膀不抽了,眼裡盈著水霧扭過身來:“看什麼?”

“那邊!”

阿朗指了指楠楓苑的牆:“好兄弟一起爬牆。”

秦頌順著他手指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伸出楠楓苑的半株老楓,順著老楓的粗枝爬過去,楠楓苑內阿爺和阿孃說什麼話,他都能知道了。

阿朗目光清明:“不想偷聽阿爺和姨娘說什麼?”

“想!”

還等什麼?

好兄弟就要一起爬樹。

被阿朗這麼戳了幾下,秦頌不知道為什麼沒那麼傷心了?

兩個輕手輕腳貓到楓樹下,動作熟練順著粗枝爬上高高的牆頭。

然後又一順溜的下了樹!

畢竟他們的兄弟之情,從在鏢局爬樹開始,有事兒沒事兒爬一下樹,兩人爬樹的動作那叫一氣呵成。

楠楓苑內靜悄悄的,二個人擠眉弄眼,貓手貓腳溜到廊下,透過窗縫往裡望。

因漢王府的護衛總管凌風,從金鳳樓地下密室搜出一本冊子,老將軍從上邊看到虞姨娘的來歷,的確是平陽縣人。

且她跟著她娘改嫁後,還沒來得及改姓。

一直到入了教坊司之前,她還姓顧,入了教坊司才改姓虞。

金鳳樓的地下密室搜出的那本冊子,極為詳盡記載了她的來歷,也不知一個青樓,將每個姑娘們的來歷記錄得那麼清楚做什麼?

漢王看了那本冊子後,下令查封金鳳樓,然後得知虞姨娘竟是救命恩人女兒的老將軍喜極而泣,扇了已經被踩傷殘的秦鶴鳴幾巴掌後,帶著虞姨娘和墨染回了將軍府。

將人請進將軍府楠楓苑,虞姨娘和墨染跪在他腳下。

秦老將軍想開口說話,不知道如何開口,煩躁的在屋裡來回走動。

他內疚!

內疚自己沒有早一刻知道虞姨娘真正的身份,一直對她橫眉冷對,怪他是插足乖寶爹孃感情的狐媚子。

她明明近在眼前,他卻從來沒有將她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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