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雁回愕然,停了下來。

耶律嫋履有點尷尬地打了招呼,“雁回,我聽說你有家事要忙,就自己上門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啊,沒有,海鄰,我正想下午去找你呢。”雲雁回訕訕笑了一下,“讓你見笑了。”

“雁哥兒,你方才是做什麼?難道,難道那隻貓就是……”判官忽然想到什麼,遲疑地問道。

雲雁回神色又有點憤憤起來,“沒錯,就是它!大毛的三個孩子就是它的種,一看毛色就知道了!”

耶律嫋履:“……”

——這正是開封府官員所說的家醜了。

半個月前,大毛突然生了三隻小貓。

貓懷孕也就兩個月左右,期間肚子只會在後期鼓起,不注意看不太出來,而云雁回又一直忙於工作,久未擼毛了,便沒發現。所以,直到大毛生孩子了,滿府上下才知道添丁了。

雲雁回頗為不悅,府裡的幾隻捕鼠官向來只有府內範圍活動,各自有地盤,這小貓的父親定然是外面的野貓,偷偷進來,搞大大毛的肚子……!

雖說這是動物的本能,但還是好生氣怎麼辦,居然到孩子出生他才知道。而且,雲雁回一直覺得要控制六個毛裡的母貓產子次數。

畢竟這是古代,沒有現代的寵物醫學技術,母貓生多了孩子子宮容易得病。

今日雲雁回就抓到了這隻公貓來偷看大毛,當時就撲上去了,只是那公貓躲躲藏藏這麼久,他竟沒能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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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只得安慰他,“算了,總會有機會的。”

“嗯……”雲雁回有點不甘心地看了公貓逃走的方向一眼,對耶律嫋履說道,“海鄰,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耶律嫋履呆呆地搖了搖頭,不是很能理解開封府的人對貓的態度,“那,之後你們那母貓的小孩該怎麼辦?”

“待它們滿三個月了,便嫁出去呀。”雲雁回說道。

這是宋人慣常的做法,貓每窩生三隻都算少的了,不可能每窩每隻都留下來,開封府如今貓也夠用了,六個毛又正值盛年,不到退役的時候,所以會把小貓嫁出去,也就是給需要的人家。

對於宋人的風俗,耶律嫋履頗覺有趣,雲雁回還給他說了一下嫁小貓時的規矩。

耶律嫋履直呼靈感大發,要去作一幅聘狸奴圖。

“好呢,上回你給我畫的像,我還儲存得好好的。”雲雁回笑說。

兩人敘了一番舊,雲雁回還聽耶律嫋履說,他們這個交流團,這次是抱著虛心學習的精神來的。

對於大遼的水草愛好者來說,可能最大的困擾就是爆缸了。因為他們養水草普遍比較粗糙,而且什麼都喜歡多,所以最後常常發生爆缸的現象,就這樣有的人甚至還不以為然。

耶律嫋履感慨道:“我已經爆了十二次缸了……有的水草真不好控制,但是一想到成景後的美色,我又孜孜不倦地繼續處理了……”

雲雁回安慰他,“慢慢來,交流會上大家可以探討一番。”

耶律嫋履還給雲雁回看了他畫的自己養的缸,單說佈景,絕對是遼國水草界一流的水平了,是一個水陸景,水底水草、水生動物叢生,水上則是一個懸崖,偶生雜草,崖邊一名戴笠老翁正在垂釣。

“可惜你沒有把這缸帶來,真有意境!”雲雁回讚道。

“還是你有品味!”耶律嫋履抱怨道,“我有同僚竟然說我造的景不符合常識,沒人的釣竿會那麼長。”

雲雁回暗笑,這分明是藝術誇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