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學者們評價《東京日報》時,除了提及它對後世新聞傳播行業的啟示之外,無不認為其為北宋最具權威性的報紙,並且為後人研究北宋歷史文化提供了大量可靠資訊。

《東京日報》於皇祐三年元月發行了第一期,有時事要聞、社會評論、文學藝術等等版面,甚至登上了第一則報紙廣告——關於大宋甲級蹴鞠聯賽進行選拔賽的訊息。

這一則廣告,是宋甲主辦方的宗室們親自會見《東京日報》編輯部敲定的,付了真金白銀的廣告費。

同時也定下了基調,即便同是朝廷部門,也不能隨便在日報上登廣告,該給多少一文錢不能少。

後來,由於銷量節節攀高,權威性也越來越高,雖然官家沒有要求,也沒設立通訊員,但各個衙門甚至在內部定下了軍令狀。

參考《開封府報》對於下面縣的上稿量要求,要求必須在《東京日報》上露面多少次,隨之而來的便是各個衙門自發投稿,或者是邀請《東京日報》過來採訪。

而廣告費,就更加是高昂了,畢竟效果也是實打實的。

汴京各個行業的百姓,無論是市農工商,都以登上日報為榮。尤其民間藝人,這甚至成為了是否是當紅藝人的標準——紅到驚動《東京日報》,才叫真的紅。

而這《東京日報》的編輯團隊以及作者名單在後世人看來,簡直可以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創辦伊始,就是以全翰林御史的豪華陣容現身,隨著規模擴張,一部之後,從這裡走出的高官才子更是無數,有很多相公都曾在這裡做過編輯或者記者。

《東京日報》也會向外約稿,各個版面都會約,那個文學藝術版塊,簡直就成了大宋才子們“爭妍鬥豔”之處,不知道有多少名篇佳句便是在此首發。

《東京日報》的第一期,足足加印了五次。

這報紙要發行的訊息傳出去後,就引得民眾翹首期盼了。

有《開封府報》珠玉在前,對於這麼一份據說比《開封府報》更要精彩,又是公開發售的報紙,自然足足提起大家的期待度。

報紙是委託遍佈東京城的各個酒家發售,畢竟有之前《開封府報》打下的底子,這些酒家大多都有兼職讀報的博士。

首印是印了十萬份的,半個上午就賣光了。這可是稀罕物,一份也不過幾文錢,少喝兩碗水飯就能買到了。

後來累計賣出去了三十萬份,也就是說,大約每四五個人裡,就有一個買了第一期東京日報的。

但是,後來銷量就急劇下跌了。

不是說吸引力下降了,相反,關注度上升了。

第一期是因為新鮮,有意義,頭一次買到公開發售的報紙。但是,很多人甚至不認得幾個字呢,買回去純粹留著紀念。

後來呢,普通人家就不會每期都買了,若想知道報紙上說了什麼,找個酒家,自有讀報博士念與你聽。

倘若祖墳冒青煙,上了報紙,那才需要買一份好好收藏吧。

所以,到了後來,這報紙印出來是虧本的,賣的錢甚至平不了印刷成本,更別提還得付給編輯、記者們版面費,還有支付給作者們的潤筆費了。

幸好《東京日報》編輯部的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雲雁回告訴過他們了,《開封府報》不公開發售,而《東京日報》公開發售,但是也別想賣報紙能賺到什麼錢。

一個有影響力的刊物,賺的從來不是賣書錢,是廣告費。

只要影響力高,賣廣告就能賺翻。

事實證明雲雁回說的是對的,《東京日報》一期的廣告費,是個令人咋舌的數字,商家們還前赴後繼,舉著真金白銀,搶破腦袋也要上呢。

……

開封府作為一個官府衙門,是肯定訂了《東京日報》的,雲雁回這裡,更是每期都專門有一份樣刊。

雲雁回和那些編輯、記者關係都很好了,他雖然只上了一次課,但是畢竟大家認他為半師,所以除了請客吃過燒烤之外,後來有去找他討教的,他也都不吝賜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