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諾遣散了別墅裡的所有人,多年來的安穩日子早已磨平了她的爪牙,司機是她留下的唯一心腹,現在卻死在她的床上……溫諾攥緊了手機,一條一條翻著通訊錄,她不能給黎振海打電話,更不能給家裡打電話,平日的牌友酒友沒有一個靠得住!

事到臨頭,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她兜底!

突然一陣震動傳來,溫諾嚇得扔了手機,電話自動接通,黎月兒尖細的叫聲又傳來:“媽,我的項鍊沒了,我早上出門明明還看見的!”

“……”

“媽!在不在,你話啊,你在不在家,在家幫我找找啊!”黎月兒急的跳腳,“蕭漠馬上就要到了,媽——”

溫諾驚魂未定,哪裡管得了黎月兒的情緒,她咬牙站起身,腦袋暈沉,腳下卻輕飄飄地,怎麼也站不穩。

黎月兒還在電話裡喊,溫諾充耳不聞,她強迫自己做著深呼吸,她必須冷靜,她撐著身子,每走一步,她就恢復一分理智,直到溫諾走到手機跟前狠狠踩下一腳,螢幕碎裂,手機宕機。

溫諾,終於恢復正常。

她開車出門的時候,一場大火從黎家竄起,然氣洩漏,火星一點,瞬間炸壞了整個房屋結構。溫諾一笑,可憐的司機因為修理然氣,操作不慎,年邁體乏,難逃劫難,爆炸身亡,屍骨無存。

有錢有勢的人處理起意外傷亡總是容易得多。保險迅速理賠,消防警方當即備案,律師火速處理好相關手續。晚上七點,離酒會開始還有一個時,溫諾梳妝完畢,帶著黎月兒心心念唸的那條項鍊,準時出現在了會場。

黎振海和歐豪相談甚歡,溫諾還沒走近,就聽見黎振海:“歐總啊,音音怎麼還沒來?你這幾你和音音培養感情,不會今鬧彆扭了吧?”

“哪敢跟她鬧彆扭哦!”歐豪煞有介事地,一副懼內寵妻的模樣,“她她今會給大家一個驚喜,放心岳父,她肯定不會遲到!”

“是嗎?”黎寒不知何時出現在歐豪身後,“歐總,不會是把佳人弄丟了吧?”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顧家的大公子啊!”歐豪拊掌,“你不是音音的跟班嗎,怎麼搖身一變,身價倍漲了,連話的口氣都不一樣了?”

“總比有些讓了寶貝只能當裝飾要好得多。”黎寒從容應對,“晶片用得可好?沒有炸死你,你可真福大命大。”

顧安陵走過來,抬手敬了黎振海一杯酒:“黎總,久仰。”

“顧老闆言重,多謝賞光。”

相形之下,黎振海顯得有些畏縮,顧家遠非他們黎家能比,若不是歐豪再三要求,他定然不會把邀請函發給顧家,有些面子太沉,他擔當不起。

但聽得歐豪這番對話,難道黎音和顧家大公子也有交集?

“黎總,我此番前來,是為了我兒子和令千金黎音的婚事。”

顧安陵開門見山,黎振海的表情已不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歐豪料定黎寒定為黎音而來,他不以為意,反倒好整以暇地欣賞黎振海的反應。

黎振海當然左右為難,他話帶著萬分客氣誠懇,生怕兩邊都得罪了:“顧大公子何等尊貴,女實在是高攀不起啊,而且音音早年和歐家定了娃娃親,這也是她媽媽的遺願,顧老闆實在抱歉。”

“沒事,孩子們的事情,我們大人不過起個領頭的作用,怎麼選擇還看他們自己。”顧安陵淡然處之,黎寒的反應同樣冷淡,只是看向歐豪的眼神,已有了剔骨剜心的殺意。

聽著這番硝煙四起的對話,溫諾心驚,她難以判別歐豪話真假,倘若是假的,黎振海為何這幾都沒有在她面前提過黎音,那如果是真的,顧家的人又為什麼他弄丟了黎音?

更重要的是,黎音身後竟然站著歐豪和安市顧家,那麼,是誰把司機的屍體,扔在了她的床上!

“媽!”黎月兒尖細的聲音嚇了溫諾一跳,黎月兒不明所以地笑笑,“你怎麼一驚一乍的呀?”

“沒……你的項鍊我帶來了。”溫諾臉色不佳,心緒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