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沒有做聲,她幹了手上的洋酒,冷不丁被濃烈的酒精嗆得滿臉通紅,楚夢是酒神,她頂多算個酒渣,根本頂不住烈酒的勁兒。

“喝那麼快乾嘛,別吐了啊,吐了我不管你的。”楚夢嘻嘻笑著,煞有介事地。

“……”黎音兀自倒了一杯,一飲而盡,苦味從舌尖泛到胃裡,“真難喝,你是不是貪便宜買了假酒!”

“呸,鄉里豬吃不得細糠。”

“嗝!”黎音暈乎乎地趴在桌上,眼中是楚夢看不懂的悲牽

“你真的喜歡蕭漠?”

“別問了,不知道。”黎音咧嘴嘟囔,“你得對,我不可能放棄我的生活,同樣的,他對我過法不容情,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但他的保護是讓我留在他身邊,他做不到,他也一樣,他做不到,和我一樣……”

黎音反反覆覆著最後幾句話,楚夢揉揉她的腦袋,有點燙。她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些,給黎音倒了杯水:“喝點水,別胡話了。”

“我要喝酒!”

“你已經醉了,明你還要去黎家的公司,歐豪是個燙手山芋,我們得儘快處理。”

“我會跟他講道理。”黎音“嘿嘿”笑著,“跟他坐下來好好談談,然後,‘砰’一槍,世界就安靜了。”

“……”楚夢靜靜地看著黎音,她勾唇一笑,死亡確實是最簡單的處理方式,活著是所有人最大的本錢,只要殺掉攔路者,黎音就可以……

“音崽,假如歐豪這些人都死了,你有把握成功接手他們的產業嗎?”

楚夢輕聲耳語,黎音腦袋發矇:“嗯?什麼?”

“沒事,吃個解酒糖吧。”

楚夢往黎音嘴裡塞了一顆笑臉糖丸,黎音吧唧吧唧地嚼,悶著腦袋往窗外看,良久,她才真正回應楚夢一句話:“你不要一個人冒險。”

“好。”楚夢敷衍一句,“只要他不傷害你,否則……”

餘下的話楚夢沒再多,今夜大家的情緒都不穩定,黎音和她心照不宣,兩人相視一笑,黎音又問:“現在有多少人盯上盒子了?”

“歐豪歐家,軍區蕭家,蕭家分支強大,蕭漠雖然是正統繼承人,但旁支不容忽視,而且,他父親蕭贇,也有一部分勢力在追查盒子。另外就是安市的顧安陵,還有今的匿名組織。不過,現在更具威脅力的是歐豪手中的晶片,他已經投入使用了,晶片落到過蕭漠手中,他應該做了全方位的資料備份,聽蕭家秘密召集了這方面的精英,專攻破譯。”

“歐豪野心不。”黎音低聲笑,“我真不信那塊破晶片有那麼大本事。”

“信與不信,晶片現在獨一份。畫家死了畫作就升值,晶片也一樣。就算達不到歐豪真正的目的,晶片在手,他能輕而易舉地吞併周邊勢力,遠比現在的規模強得多。”

“早知道我也備份了,白白為他人做嫁衣。”

“先應付明的事情吧,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聯絡過黎寒?”楚夢順嘴一問,黎音搖頭,開啟手機,根本沒有黎寒的任何動態,沒有訊息也沒有通話。

“看看這個。”楚夢遞給黎音平板電腦,安市的新聞炸開了鍋,加粗加黑的標題寫著“顧家繼承人迴歸”,“你們家的黎寒,現在成了顧黎寒。”

“還行,沒改名叫什麼顧二傻子。男人果然都渴望權力,這樣也好,做大家大戶的繼承人比做我的跟班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