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哲軒無奈而憤憤然的看著雲繹心,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執迷不悟!”

他轉身就走,走的同時手一揮,把床頭櫃上的杯子狠狠的掃在地上。

突如其來玻璃破碎的巨響把雲繹心嚇得一抖,但她不甘心什麼都沒交涉明白他就又一次揚長而去:“顧哲軒,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顧哲軒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我再放你出去。”

雲繹心想下床去追他,但看到滿地的碎玻璃不禁又縮了回來,她咬著嘴唇氣憤的看著那個冷硬的背影,他摔玻璃杯成習慣了是嗎?

門口的女傭聽到東西打碎的聲音,正猶猶豫豫的探頭,不知該不該進來打掃,沒想到,和一臉煩悶氣沖沖開門的顧哲軒正好撞在了一起。顧哲軒正在氣頭上,突然一個氣味不佳的女人撞到自己胸口那裡,鼻腔裡都是她頭髮裡的油膩味,不禁一陣厭惡,抬手就把人推了出去。男人下意識的手勁兒力度上都沒個準,那個五十多歲的女傭被推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到一個樸實的老女人委委屈屈咧著嘴被自己推的站起不來,教養使然顧哲軒也覺得很羞愧,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房間內的雲繹心瞪大眼睛一臉嫌惡的看著自己,他心一橫,殺雞給猴看也好,自己以前對她太客氣了,你以為男人都那麼好惹呢?

看顧哲軒沒有任何內疚的大步流星的從老女傭身邊走開,雲繹心被驚得目瞪口呆,她翻身下床,小心的挑著沒有玻璃碴的地板走過房間來到門口,溫和的扶起老女傭:“你沒事吧?”

老女傭趕緊在她的幫助下掙扎著站了起來,一邊揉著腰一邊一臉惶恐:“我沒事,我沒事,太太你要回去才好,先生說不準你出臥室。”

雲繹心心口一滯,剎時間憋了一肚子氣,她對著已經走到走廊另一側的顧哲軒大聲說道:“顧哲軒你還是個文明人嗎?我就不信你能永遠關著我!”

顧哲軒回身惱怒的看著她,抬腳就想親自回來把她塞回臥室,想想還是作罷,他給兩個在走廊裡拖地的年輕女傭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便氣勢洶洶的向雲繹心走來。

雲繹心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幾步,轉眼間兩個女人就衝過來抓住了她,她們一邊一個架住了雲繹心的胳膊,就把她往臥室裡拽。

雲繹心連踢帶蹬的掙扎,顧哲軒沉著眉,呼吸沉重的看著這一幕,目光十分複雜。兩個年輕女傭急於在男主人面前表現,使出十二分的力氣粗魯的把雲繹心拽進了臥室。

撕扯之中,三個人接二連三的發出驚呼,雲繹心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捂住了右腳腳跟的傷口,該死的顧哲軒,他留下的碎玻璃又一次劃傷了自己,那種疼讓她整個身體都縮成了一團,兩個女傭也是,支牙咧嘴的跳腳慘叫。

“不好了,不好了!”老女傭在門口看到地上的血跡,嚇得手直哆嗦。

顧哲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得最後那點酒也醒了,他連忙從走廊那頭跑過來,一進門,就看到雲繹心小臉煞白,臉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快,把玻璃掃了!”

老女傭本就拿著掃帚,急急忙忙的進來打掃,顧哲軒仔細看著地板,走進來一把抱起了雲繹心:“繹心,別動!”

“你放開我,用不著你管!”

“別鬧了,我們趕快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處理了,你離我遠一點!”

雖然腳心的劇痛讓雲繹心的手腳都不自覺的抽搐著,但顧哲軒抱著她的感受比傷口難受多了,她掙扎著就往地上蹦,顧哲軒感覺自己就像抱著一條大活魚一樣,想控制住她十分吃力。同時,他也強烈的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那種厭惡,連頭髮絲都在拒絕自己的觸碰。顧哲軒突然怒從心頭起,他順著她掙扎的方向把她往地上一扔:“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