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哲軒無奈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傷的這麼重,沒發燒吧!”

雲繹心條件反射想擋開他的手,沒想到,一下子碰到了受傷的手掌,那種刀剜一樣的疼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小臉都皺到了一起。

“你看看,別亂動!”顧哲軒慌忙握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大,不容分說的攤開她的手掌,絲絲血跡從雪白的紗布中慢慢滲出來,看的顧哲軒直咧嘴。

“放手!”雲繹心低聲說,不管不顧的還想抽出自己的手,楚明宇的吻還留在唇邊,再加上心底的怨恨,她簡直不能容忍顧哲軒的任何觸碰。

“別鬧了!”顧哲軒突然厲聲說,從昨晚之後,一向冷靜的他在雲繹心面前突然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雲繹心對自己的排斥,這是大男子主義的他很難容忍的:“你能不能成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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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繹心身體一頓,受傷的抬頭看著他,額角疼出的汗珠和眼淚一起流下來:“能,我很成熟,我再也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那張小臉上神情如此堅決,清澈的美目冷冰冰的定定的看著顧哲軒,讓這個馳騁商場的男人渾身不由一震,因為那眼神中除了冷漠還有一種深深的憎恨。

顧哲軒惱恨的一鬆手,身體重重的坐到床邊的椅子裡,胸脯一起一伏惱火的看著雲繹心,他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天知道,他顧哲軒息事寧人的做了多大努力,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太不識抬舉了!

突然,身下皮革椅面的觸感讓顧哲軒感覺不對,他站起來,低頭看著身下的椅子,然後突然伸手摸了摸椅子的溫度。接著,他又站直身體四下看著這間病房,臉色越來越難看,鏡片後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椅子是溫熱溫熱的,那種溫度和深深下陷的形狀,明明白白告訴他昨晚一直有人在這裡坐著,而且是剛剛離開。病房中,雲繹心病床搖起的角度恰到好處,床頭是她喜歡的檸檬蜂蜜水,空調是22度,而且風口衝著棚頂,還有視窗的百合花束……這一切,全都恰好契合雲繹心平時適應的舒適度。

“昨晚是誰在陪你?”顧哲軒的聲音幽冷的厲害,在這個城市,雲繹心除了療養院的哥哥,沒有任何朋友。如果按陳阿姨所說是鄰居將雲繹心送進醫院的,難道這個鄰居在這陪了她一晚上,而且還無微不至的幫她安排了喜歡的一切嗎?

雲繹心的心一陣狂跳,顧哲軒的精明果然非常人可比,但她冷漠的別過臉去,輕聲回答:“護士?”

“真的嗎?”

“是!”雲繹心硬著頭皮回答,但身體卻一陣陣發虛,她感覺的到,顧哲軒這一回的憤怒似乎帶著吞噬一切的力量。

顧哲軒頭也不回的出門直奔這一層的護士站,雲繹心忐忑不安的坐在床上,想打電話,包著厚厚紗布的手不方便,想下床,受傷的膝蓋根本不敢動,只能被動的等待結果。

可不一會,顧哲軒陰鬱的回到病房,同時進來的還有一個昨天晚上給雲繹心打點滴的護士,她拿著病房巡檢的護士托盤,笑眯眯的對雲繹心說:“雲小姐,您先生終於趕來啦,我是不是解放了?”

“呃!”雲繹心微微一怔,但馬上反應過來這個護士是在給自己打掩護,便順著她的話頭說:“是呀,昨晚謝謝你了!”

同時,雲繹心的心中劃過一絲暖流,那是一種欣慰的安全感。這個護士一定是楚明宇事先交代好的了,我就知道他會保護我的,不會讓顧哲軒有機會抓我的錯處,惹來麻煩。

可是,雲繹心還是不太瞭解男人,尤其是顧哲軒這樣的男人,在動了疑心之後絕對不會什麼都不做。

護士走後,病房中的氣氛十分沉悶、尷尬。

顧哲軒平素就是個高高在上的成功男人,儒雅溫和的外表只是教養所致,哪怕兩人感情最好的那段時期,他對雲繹心的疼愛也是極有分寸的。

這段時間,因為認識到自己對雲繹心、對這個家的虧欠,顧哲軒曾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回他們的感情。可是,現實一次比一次刺痛了他,雲繹心對他的排斥已經到了無法視而不見的地步,雖然沒有證據,雖然曾經迴避,但顧哲軒現在無法不懷疑雲繹心。男人可以原諒自己的放縱,卻不能容忍妻子的任何不忠。一旦動了懷疑之心,男人的心就會變得很硬很硬。

“繹心,你這身體一個人不行,這段時間你和兔兔都回大宅住吧,至少有僕人照顧你們。”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顧哲軒的臉明顯一沉,失去耐性的同時心生一計:“你自己可以,但兔兔沒人照顧不可以,我把他接回大宅了。”

雲繹心的眉頭一動,飛快的看向與自己有五年婚姻的男人。

從昨天到現在,她越來越不認識他了,他的儒雅氣度呢,他的大將之風呢,他避重就輕的圓滑呢,統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