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醒悟道:“東方雪隱等一眾江湖名士,若是想捧起幾個人可是容易太多了。”

王二大笑道:“東方大俠若肯在江湖上為咱們說上幾句話,咱們也早就揚名天下了,還何苦待在那魔宗之地。”

當日我已聽司徒振歌說過類似的話,此時聽得心中更是感慨:多少人有能力,卻苦於沒有運氣、沒有機會、沒有人捧,難以出人頭地。而有的人卻僅憑几手三腳貓的功夫便聞名江湖。而那些不出名的高手、沒落世家的公子……只要是想依賴東方雪隱成名的人,都可能答應偽裝五鬼為他殺人。

墨塵道:“想必東方雪隱已用金錢和名聲籠絡了不少高手,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鐵劍山莊、無極刀派等世家名門絕不會袖手旁觀。”

那王二咧嘴一笑,道:“不錯,正像一個人說謊必須要不斷地圓謊,總會有破綻。”

唐憐雙寒聲道:“怕只怕有人幫著他說謊!”

我介面道:“如今鐵劍山莊、懸劍山莊、五行門、斷玉閣、無極刀派、雲海天宮……”

等我講完後面的事,眾人都是聳然變色。

墨塵動容道:“假扮五鬼、拉攏十二天道、收服六大門派,天底下竟有如此陰謀詭計……”

連王二那幾名惡人都聽得一身冷汗,這種事誰能想到?這種計謀又有誰想得出?這姓東方的幾可稱得上一代梟雄!

我道:“墨大俠為何……為何對我們說起東方雪隱的事深信不疑?”

墨塵淡淡道:“你可知道這樣一句話——愈以好人自居,做的壞事便愈多。不少人仁義加身,卻是暗中做許多見不得人的惡事,反過來成就自己的仁義、俠義。像東方雪隱這樣的人,江湖中實在不少。”

唐憐雙去桌前拿起茶壺,“咕嘟嘟”倒了一杯茶。

茶水聲在這偌大的屋子裡尤為響亮,只因每個人都對此事甚為震驚,久久沒有人開口說話。

只不過自墨大俠醒來後,我和唐憐雙就感到一陣安心。反倒沒他們那般緊張。

唐憐雙倒完茶,端起杯子就要給墨塵遞過去。

“司徒振歌身為八大聯營鏢局的總鏢頭,自然訊息靈通……”墨塵看著她道:“但你們以為,他當真是讓你們來找我麼?”

唐憐雙身子一滯,端著杯子的手停了一下。

墨塵緩緩道:“他不過是想讓你們離危險遠一些罷了。”

我道:“墨大俠的意思是……”

墨塵道:“既他訊息最為靈通,那幫人定然想將他先行除去。而東方雪隱那邊高手如雲,聯合起來未嘗對付不了一個武林九鼎!”

“咯”的一聲,唐憐雙手中杯子已被捏碎。

我身子一顫,道:“難道……難道他當日讓我們走,就是因為察覺到有高手趕了過來……”

墨塵沉聲道:“或許他察覺到了某種危險,或許……東方雪隱等人已找上了他!”

那天司徒振歌感受到遠處有高手秦暮雲的內息,當即讓我們去往錦繡谷,只是我和唐憐雙卻沒有意識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