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顆龍珠隨他掌心推動下,“嗤”的反激而出——

對方身上一震,渾身上下已多了九個洞眼,“砰”的倒在地上。

彭三叔冷然回頭,盯著那揹著七把兵器的男子,道:“你沒有趁機出手,也算是條漢子。”

他分明已受了那蕭離一刀,傷後竟還能一人對敵六名高手。

那揹著黑布包裹的男子忽然背部拱起,內力激湧,“嗤”的一聲,背上七條黑布撕裂。

那包裹之中,赫然是七把金光閃閃的大刀!

每柄大刀都有三尺之長,即便在陰雨天下,也是耀眼生光。

男子道:“在下‘七金刀’李鬼手,非不願出手……只是方才若出手,閣下必死,那可當真無趣了!”

他雖和幾人聯合,可他這七把金刀是江湖中的一門絕學,若不能殺個盡興,而是趁人之危,那該失去多少樂趣?

此人倒尤其懂得殺人之道。所謂殺人,便要盡顯自己本事!否則和殺豬宰羊有何區別?

彭三叔看著他,卻一個字都未說。

只因男子似乎忘了,他彭三叔同樣有兩把武器!

若男子出手,他的武器便會被逼出,真有那一刻,誰知勝負?!

就在兩人即將交戰的剎那,突聽一陣哭聲傳來,一個孩童面上鮮血淋漓,哭喊著向前走去。

如此孩兒,竟在這場戰鬥中受了波及導致重傷,他彭三叔竟絲毫沒有察覺。

而在他的前方,正有一把刀刃斜插在那裡,再走兩步,便要插入孩童的腹中。

那孩童尚未有箏兒大小,彭三叔身子一閃,不顧對決,伸手向他抓去。

突然“嗤”的一聲,彭三叔終究是慢了一步,刀尖穿過了孩童的腹部。

接著,竟有一道鮮血狂飆而出,直射向彭三叔面門。

彭三叔急忙閉氣退後,可那鮮血還是沾上了他的皮肉。

鮮血一沾即消,猶如被面板吸收了一般,緊接著,彭三叔渾身起了一陣涼意。

那是徹骨的寒冷,彷彿自己正站立在冰天雪地之下。

血毒!

他這一路上歷經多少殺戮,終究還是中了暗算!

江湖之中任你武功再高,被人暗算下毒後,功力也要削減!

這孩童竟是專程為下毒而來!他難道不怕痛?竟願以身上的血去毒害對方?

彭三叔一隻手抓起那孩童,怒喝道:“無恥小兒,真當彭某……”

話未說完,他已瞧清了那孩童的臉。

那孩童赫然是一個木偶人,咧著大嘴,滿面獰笑。它顯然被裝入了什麼機關,能夠發出哭聲,甚至能夠走動。

就在這彭三叔一驚之下,“嗖”的一聲,竟又有數點寒芒自“孩童”面上暴射而出!

彭三叔一聲暴喝,手按木偶正中——

“砰!”

他竟是以真氣強行湧入,將它的身子完全炸裂!

寒芒落地,可他畢竟已中了那兇險之極的血毒。

此前所中之毒被他以內力抵住,才不致危及心臟,而如今氣血翻湧,前幾日壓下的毒素已是一同激起,猶如一頭黑暗野獸,在他五臟六腑中張嘴咆哮。一張血腥巨口,肆意吞噬。

這些變化實在太快,箏兒站在不遠處,驚怕之下已是心神恍惚,連失聲叫喊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