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晴天霹靂,我心頭大震,道:“憐雙……你……你究竟……”

枯松的聲音自她背後傳來:“她追求的是復仇,而不是和你之間的情情愛愛。從一開始,你就該明白,宮裡的人和江湖中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我大聲道:“唐憐雙想要的是自己親手復仇,根本不是讓你幫忙!”

枯松道:“她天資甚高,只要開啟玄機、重關兩道大穴,武功便會突飛猛進。而懂得此種關節的,江湖中寥寥無幾。”

“等到時機一到,無需我出手,她也能完成復仇。”

“你絕對……另有所圖……”我仰面大吼,“為何偏偏是憐雙不可!聽說你拉了不少高手,為何還要堅持拉憐雙下水!枯松,你也算是一名武林耆宿,有種就將你所圖之事說出來!”

枯松似對我的話不為所動,道:“這個江湖早就腐朽了,所謂武林九鼎,不過是維護武林正道的幌子。東方雪隱的人,以及武林九鼎,都該從這個江湖中消失。”

他有意無意瞧了唐憐雙一眼,道:“她若不是有如此資質,那天我便任她死去,又怎會幫她。否則奇門上下那麼多人,為何我單單救她一個?”

我冷笑一聲,道:“不錯,而且你瞧她年紀不大,容易聽你差遣對麼?你想在江湖中一家獨大,便拉攏她做你的殺手對麼?”

就在說話間,我猛然衝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道:“唐憐雙!你有沒有聽明白!他眼看著你奇門被滅,竟無動於衷,只為了利用你!”

唐憐雙沒有說話,更未回身。

我大吼道:“他明明是東方雪隱的幫兇,你卻還要傻乎乎地跟他走!我抓到他了,殺了他,你的仇就報了一半!”

“鬆手……”

一個聲音淡淡道。

我像是沒有聽清楚,因為這個聲音,分明是從唐憐雙口中傳出。

我兀自道:“我、我抓到他了,你快……”

突然“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唐憐雙已是霍然回身,直盯著我,道:“我讓你鬆手,聽到沒有。”

我整個嘴巴腫了起來,道:“憐雙你……我……我抓到他了……你……你快……”

“啪!”

又是一巴掌,我頭側了過去,嘴巴湧出一股血水。

“你究竟,有沒有聽到?”唐憐雙冷冷地注視著我的眼睛。

“你……你是不是瘋了……憐雙……唐憐雙!你是不是瘋了!我抓到他了!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我如野獸一般嘶吼道。

唐憐雙身形一轉,地面砰然大震,我整個人被她的掌力打入地面。

我想要撐著起身,卻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但我的一隻手,還在抓著枯松。只是從他的手臂,滑落到了衣角。

當日她拼命為墨大俠療傷,我就該看出,她復仇心切……而我再如何關心她,對她的復仇卻也沒有一絲幫助。我在她身邊,反倒顯得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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