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猜到那殺人者定還在屋中潛藏,等著殺死自己,卻已沒有了躲避的機會!

鍾嶽嘶聲道:“你究竟……是誰?”

後面一個冷笑的聲音道:“在下聖麟門柏澤,區區不才,特來取你性命!”

鍾嶽看到妻兒、母親身死,幾乎已快發瘋,此時身受重傷,命在須臾,也不知哪裡湧來的力氣,突然向前一撲,將身子直從那彎鉤中衝了出來,一道血水噴出,轉身奮力拍出一掌!

突然暗光一閃,一隻血掌已掉落在地。

鍾嶽激憤之餘雖使出了力氣,可他的身形速度終究不如往日,剛一出手,對方便是以手中鐵鉤斬去了他的手掌!

“啊……”

一聲驚天長嘶,直從鍾嶽口中發出。他家人死絕,此時非但無法為其報仇,還要身死當場,他如何甘心?!

柏澤大笑道:“想做那英雄俠客,便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話一說出,“嗤”的一聲,鐵鉤從鍾嶽脖頸劃過,血水噴湧間,人已倒在地上,再不能瞑目。

誰能想到,這青銅林中竟發生了這樣一場悲劇?柏澤舉起鐵鉤,看著上面沾滿的鮮血,道:“都說仇人的血是最香的,果然不錯。”

他心中暢快,大步走出了屋子。

剛一出門,忽聽附近似有風聲一響,一個紅衣少年已站在了一根樹梢之上。

他站立的樹枝不過拇指粗細,身子上下輕緩地搖晃著,似在盪鞦韆一般。

這本是內功才有的身手,但這少年卻似用風托起了自己的身子,而非用了內力。

柏澤向其瞧了一眼,看對方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道:“小鬼,你……”

突然他身子一震,口中飆出一口鮮血,接著才向後跌去,“砰”的撞在一顆大石上。

柏澤已察覺出對方是向自己出了手,可他連對方如何出的手都沒瞧清!

“你……”

他剛開口,身後大石砰然炸裂,那少年的身影已站立在自己面前,一拳擊碎了那塊大石。

石頭粉碎間砸了他滿身,耳朵都被震得發麻,險些聾了。

少年冷冷道:“你剛殺的人是誰?”

柏澤不知這少年和鍾嶽什麼關係,道:“自然是……是我的仇人。”

“仇人便可殺其一家老小麼?”少年直盯著他道。

柏澤聞言,卻是向屋子的方向瞧了一眼,道:“我……我只殺了他一人,那三人卻沒有死,只是、只是被我用迷藥迷暈了。”

他伸手一指,道:“你過去一看便知。”

少年隨著向不遠處的屋內看去。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暗光閃過,柏澤手中鐵鉤瞬間向少年喉間刺去!

但有隻手掌卻比他出手更快,少年未回身,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冷然回頭,嘴唇緊閉,右手握拳,忽然向後縮去——那是蓄力一擊的象徵。

不知是由於少年的眼神,還是緊閉的嘴角,還是手臂的舉動,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驀地湧進柏澤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