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石頭髮出“咯”的一聲,整面石牆忽然翻轉,現出一道單人可透過的縫隙。

唐憐雙走出石牆,便到了最開始經過的地方。

這世上恐怕沒有幾處地方能困住這名奇門少女。天下千百門派,唯有奇門精於各類機關暗器。

而下黑手之人,自然料不到這點。

唐憐雙回想起她和兩人正走路間,忽然火把熄滅。

她分明看到,有一枚暗器擊在了那火把之上。而射出暗器的位置,就在自己身邊。

那時自己身邊只有佘夫人一個人。

接著她被人伸手一推,撞在了身後牆壁上。那牆跟著發出轟隆一聲,牆壁翻轉,將自己關了進去。

她的頭也因此撞在了牆邊,立時昏迷。

待她醒來,第一時間便是冷靜地回想。

那推自己的人,除了佘夫人,絕沒有別人。

她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從一開始她就想陷害兩人?

可若是想殺死兩人,為何又單單要困住自己?

唐憐雙忽然想起佘夫人最開始掉落下方的情形。

佘夫人當時雖掉了下去,卻說自己懂得這裡的機關而沒有出事,接著從另一邊出現。

而這期間,唐憐雙卻和我經歷了一場暗器的突襲。

唐憐雙眼睛閃著光:佘夫人既知曉這裡的機關,不可能不知道上方有暗器。她故意沒有出言提醒,若不是想要害死兩人,便是想試探兩人的身手……

而她將自己關在這裡,卻沒有出面殺害,便很可能是後者。

但她如何也想不通這其中的緣故。

接著,她腦海中忽然閃過在外面土坑中見到的,那些被掩埋的死人。

那些死人的手腳、面目,個個都呈現著灰白色。

只有被吸噬功力之人,手腳面目才會變成那種模樣。

而當時佘夫人手腕及脖頸上的傷口,有一些顯然是新傷,那些傷口的形狀,有的正是土坑裡死人手中所持的兵器。

她竟直到此刻才將這些聯絡起來。

唐憐雙想起我身上傷口能夠自行癒合,以及身體變輕的能力……

她頭腦轟的一響,脫口道:“糟了,這個呆子!”

……

我渾身溼透,額頭一滴滴熱汗流下,淌過嘴角下巴,“啪”的滴落在地。

過了片刻,我渾身虛脫,躺倒在地,道:“不行,太難了。”

佘夫人焦急道:“還不行麼?”

我捂著腦袋,道:“那些口訣,我如何也想不起來。當時父皇……哦不是,當時我那個叫‘伏黃’的師父教我後,我就把口訣給忘了,只剩下這身十日功。”

冬雪道:“我看你是不想傳吧,找什麼藉口。”

我急道:“憐雙還在生死關頭,我怎麼可能在意一個破武功?”

佘夫人滿頭大汗,道:“這、這樣下去,非但救不了那姑娘,連你也要……”

冬雪截口道:“不若你將自己的功力傳給我姐姐一部分,兩個人如何也比一個人強。”

我遲疑了一下,道:“我試試。”

佘夫人一副猶豫的模樣,才扯去了背上的衣襟,露出背脊,道:“你萬不要將所有真氣都傳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