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聽“鏘”的一聲,兩劍竟是互相交擊,帶起一串火花。

卻是荊如風聽見溫琰辰的喊聲,手腕一轉,劍尖點向沈玉的劍身,將她的劍向下一壓。那柄如秋水般的長劍便滑過了蘇武的脖頸。

沈玉劍勢一頓,收了回來。蘇武摸了摸脖子,發現沒有任何傷痕,才重重地出了口氣。

那邊唐憐雙已經從桌下走了出來,溫琰辰忽然想起荊如風是來抓她的,立刻擋在身前,道:“荊大俠,白日裡那暗器不是她發出的,是有人陷害!”

荊如風進了屋,笑了笑道:“當時我的確以為是她出的手,但出了桃林後,七俠中的元老大卻獨自拉著我,說此事疑點甚多……”

溫琰辰忙問:“什麼疑點?”

荊如風道:“當時玉兒忙著抵擋暗器,根本無暇管郭雙鶴。你覺得憑郭雙鶴的武功如何會躲不過那暗器?”

溫琰辰眼睛發亮:“除非使暗器的人就在他身邊,或是武功比他高很多……郭雙鶴一來想不到對方會使出暗器,二來也無法躲過!”

“正是,你身旁這位姑娘武功雖高,但若想一出手就殺了郭雙鶴恐怕不易。”荊如風看向唐憐雙,“並且,她若是想殺五鬼,當時煙霧瀰漫下徑直向郭雙鶴出手便是,為何還要傷及他人?這些事情不弄清楚,便無法對姑娘妄下論斷。”

“不錯……不錯……”溫琰辰越聽眼睛越亮,“既如此,她的冤枉便可以洗清了。”

卻見荊如風微微沉下了臉,道:“洗不清的,除非能找出真正使那暗器的人。”

溫琰辰道:“就是那東方雪隱,奇門出事時,她曾親眼看到東方雪隱出現。那東方雪隱定是和五鬼一夥的,想暗中除去奇門和傾炎堂兩大勢力。”

荊如風皺眉道:“仁義大俠和五鬼一夥的?而且還要滅絕這兩個門派?這話既難以相信又難以理解……而且他會承認麼?只要他不承認,連我都無法懷疑他。”

沈玉道:“今日在桃林中的事,也可能是附近什麼人下的毒手。只是那人武功高,藏得又深,是以我們都沒瞧見。”

溫琰辰嘆了口氣,道:“荊大哥和沈姐姐說的是,沒有證據,怎樣懷疑都是沒用的。”

“不過因為這些疑點,這小姑娘的確少了不少嫌疑。若不是元老大的這番話,我恐怕真當姑娘是兇手了,被懷疑的滋味兒可不好受。”荊如風說著向唐憐雙拱手致歉。

唐憐雙還沒答話,沈玉已經衝他說道:“你呀,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應該多跟元老大學學。”

她又笑著看向兩人:“你們是不知道,他在江湖中除了‘情劍客’還有另一個稱號,叫作‘呆君子’,正是個大大的呆子。要是讓他去當捕快,只怕早把好人壞人關一起了。”

唐憐雙卻是握緊了拳頭,道:“信不信我倒無妨,但東方雪隱的確是害我滿門的兇手,我一定要他償命!”

荊如風盯著她的眼睛,似看出了她心中的仇恨,道:“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忽聽沈玉說道:“荊哥,咱們光顧著說話,卻忘了追人了!”

荊如風一愣,拍了下腦袋,問道:“方才你們可曾見到什麼人進來這裡?”

溫琰辰想了想,道:“只有幾個巡邏的,還有一個叫蔣不平的壯漢……”

他說著想起門窗前閃過的一道人影:“對了,還有一個身法極快之人,從門前一閃就不見了。”

荊如風聞言喃喃道:“從門前一閃就不見了……這女人果然有些本事,她看到這屋裡有人,便故意用真氣激盪屋門,讓我們以為她逃入了這裡。”

“女、女的?”溫琰辰驚奇地問。

荊如風目光凝重,道:“聽她怪里怪氣的聲音,只怕是痴情鬼鍾雲雁。”

“痴情鬼?”溫琰辰和唐憐雙都是吃了一驚。

沈玉冷冷道:“她方才居然還叫著荊哥的名字,還叫得……叫得那般肉麻,聽著都令人噁心。”

荊如風尷尬地咳了一聲,向溫琰辰問道:“說了半天,你們來朱大少這裡是做什麼?”

“我們……”溫琰辰正不知道怎麼解釋,卻發現蘇文蘇武這二人不知何時跑掉了。

唐憐雙畢竟比他聰明些,介面道:“我們懷疑朱大少和凌淵五鬼有什麼關聯,就來查詢此事。”

沈玉聞言瞧了荊如風一眼,道:“怪不得我瞧那痴情鬼進入這院子像是輕車熟路。”

荊如風點點頭:“這才正是要追查到底……”

話音剛落,忽聽院落裡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那笑聲極是滲人,令人頭皮發麻。荊如風和沈玉立刻衝了出去,兩人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