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琰辰倒在幾丈遠的地面,強忍疼痛抬頭看去。

那人臉上有五六道大大小小的刀疤,一股兇悍之氣從眼神中透出,瞪著他喝罵道:“你若耽誤了少爺看病,我非殺了你不可!”

溫琰辰爬起身,看到他身後竟拖著一個架子車,架子車上正坐著一個俊朗男子。那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紀,面目平和,在如此劇烈搖晃的架子車上依然平穩地坐著。

即便是坐在這輛破架子車上,他依然是風度翩翩,如貴族公子。

只聽他輕輕咳嗽一聲,對那刀疤漢子道:“你什麼時候能不那麼粗魯?這麼大的地方,你偏偏要撞在一個孩子身上……”

他似乎有病在身,還沒說完,又是咳嗽起來。

刀疤漢子似要再說話,男子又看著溫琰辰道:“你沒事吧?”

溫琰辰揉了揉後背和腰部,果然父皇教的十日功是有用的。父皇說過,這武功每天都要練上一次,他從七歲學會練到現在已有十年,若對方不使內力該不會受傷。

溫琰辰道:“沒事……你……你快去看病吧。”

男子道:“我叫殷海棠,若有什麼事,可隨時找我。”

溫琰辰道:“好,殷大俠,我記住了。”

刀疤漢子似有些急切,道:“少爺,莫說那麼多了,咱們趕路要緊。”

他說著就拖起架子車繼續向前跑去。

溫琰辰看包袱掉在了地上,伸手提了起來,想重新背在背上。突然“嘩啦啦”一聲響,包袱竟已開了,七十二塊金子全部掉落在地。

山林中雖月光幽暗,可這些金子依然是耀眼生光。他連忙拿包袱蓋上去,想重新包裹起來。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溫琰辰抬頭,看到那大漢竟折了回來。他瞧了眼包袱,又轉目盯著自己,冷冷道:“方才那是金子的聲音,是麼?”

溫琰辰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殷海棠已經厲聲道:“三年前你便已答應我洗手不幹,怎地還想做這強盜行徑?”

刀疤漢子道:“可……可是這些金子能救少爺一命,據說那怪醫柳平生看病,至少要上千兩銀子。”

溫琰辰聽得咂舌。

殷海棠道:“到了那裡再說不遲,若真是如此,這病不看也罷。”

刀疤漢子急道:“上次那姓許的大夫就斷言少爺活不過一月,如今再不救治,只怕……只怕……”

他說著像想起了什麼,道:“有了!大不了……大不了少爺押我去衙門自首,至少我這條命還值幾百兩銀子……”

殷海棠道:“不要再說了,生死有命,你若再說下去……”

話未說完,他咳嗽得更為劇烈。

刀疤漢子看了一眼他掩嘴的手掌,驚道:“血……少爺你……”

殷海棠擺擺手,刀疤漢子已是流下了淚,再次拖起了架子車,道:“若不是兩年前少爺為救我和那姓江的比拼內力,也不會得此頑疾。我這次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救下少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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