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莫晉堯他們所在的包廂,時予初腳步放緩下來。

她站在門外靜了會兒,正要敲包廂的門,卻見包廂門被人從裡開啟。

侍者端著託盤神色慌張走出來,抬頭看到時予初,正要詢問,卻被時予初一把拉住。

“你走吧。”

許是看著時予初像是來趕飯局的,侍者沒說什麼,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時予初將包廂門往外拉了拉,門卻沒有完全合上。

寂靜中,她耳裡回蕩著,從門縫隙中傳來的爭執聲。

……

“關於璟傷人的影片,是你讓人放出去的對吧。”

莫晉堯臉色沉沉的坐在餐桌前,淡聲問著坐在對面的人。

顏夕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一旁的濕紙巾擦了擦幹燥的手掌,對莫晉堯笑了笑:“晉堯哥,你都已經查清楚了,何必親自來問我?”

莫晉堯沉沉嘆了口氣,“顏夕,你做這件事之前,能不能想想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這次新聞鋪天蓋地,有人藉著這個影片來詆毀莫家,惡意中傷你哥哥……”

顏夕嘴角的笑漸漸收回,垂眸慢聲回答:“難道是冤枉他了嗎?聽說被打的那人到現在都躺在醫院裡,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責任。不是每一次,都能夠仗著家裡僥幸逃過……”

後半句話裡,莫晉堯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他嘆了口氣,似是無可奈何。

“顏夕。他是你的親哥哥,你們血濃於水。”

莫晉堯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空氣寂靜下來,顏夕輕勾了勾嘴角,聲音輕緩:“我不稀罕。”

“你……”

“我不稀罕!!!”

顏夕驀地站起身,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睛裡早就通紅一片。

莫晉堯錯愕,隨即開口:“你冷靜一點。”

顏夕卻覺得情緒難忍,她手指緊緊抓著桌布,忽然揚起手臂,將擺在桌上的菜餚全都掀翻在了地上,雙眸狠狠瞪著莫晉堯,聲音咬牙切齒:“我說了,我不稀罕!你們毀掉了我,毀了我一切。我寧願不要這樣的哥哥。現在這一切,全都是他的報應!這是他應得的!”

“顏夕!!”

莫晉堯忍無可忍低吼了句,神情沒了平日裡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怒不可遏。

“你明明清楚,當年的事情不是他有意的。我從來都不覺得,璟做錯過什麼。你知不知道,他承受了……”

“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我會被人綁架?我又做錯了什麼?可是你們,我血緣上的父親,親口說不要管我的死活。我的親哥哥又做了什麼?那時候我就跪在地上求著他,求他帶上我一起走。可是他呢…”

顏夕面無表情的說著,字字紮進莫晉堯的心裡。

“他沒有管我,我所謂的親生父親,也對我視而不見。唯一……”說到這裡,顏夕眼裡才積滿淚水:“唯一的姜禹,也沒了。”

莫晉堯眉頭皺起,“顏夕,他……”

“他現在的病情會加重,也都是他活該。看到他這麼痛苦,我就越發的開心。他讓我失去了最愛,那他也嘗嘗,愛而不得的感受好了,要痛苦,就一起痛苦。”

伴隨著話音落下,包廂門被人推開,一抹身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