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然聽了,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尖利刺耳,令人聽了十分不舒服。

時予初依舊平靜地望著她,似乎在等待著,這人還能笑到什麼時候。

瞧著時予初從頭到腳的光鮮亮麗,以及那副清高倨傲的樣子,柳夢然在背後已經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見時予初壓根沒說話,柳夢然停止了笑聲,慢慢走到時予初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那我回答你,兩個選擇,我一個都不會選。時予初,就算你現在把警察叫來,也依舊不能將我怎麼樣。證據不足,有什麼理由抓我?你越不想我待在這裡,我偏偏要待下來。”

時予初眸光淡漠,整個人不急不躁。她往後靠了靠,忽然反問柳夢然“那你現在回來是做什麼?突然找時茜薇是做什麼?找我算賬?向我尋仇?”

見柳夢然欲開口說話,時予初繼續冷聲打斷:“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誰給你的臉認為你還有資本找我報仇算賬?家沒了,榮華富貴沒了,學業也沒了。你的手,也廢了。就連那個為你撐腰的爸爸,都被免職判了死刑,柳夢然,你怎麼還有力氣想瞎折騰呢?清醒清醒吧你。與其想著報複我,還是抓緊時間想想,怎麼重新做人吧。”

柳夢然臉色蒼白,整個人被氣得渾身發抖。

她死死盯著時予初那張臉,那吐出令她難堪話語的嘴巴,幾乎想撲上去和她拼命。

感覺柳夢然那充滿恨意的眸光,時予初毫無畏懼,從沙發上站起身拍了拍被壓得有些褶皺的衣服,慢條斯理的說:“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指不定哪天我心情不爽,一不小心就弄死了你。”

“時予初!”柳夢然猛地站起身,上前就要揪住時予初的衣領。

未想,時予初動作靈敏的閃開,抬手一甩,柳夢然整個人栽在了地上。

她側著頭,指著時予初大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到底憑什麼這麼整我?”

時予初腳步一頓,清冷的眸光變得幽深難測。

“無冤無仇?”時予初唸了句,隨後彎腰突然將柳夢然從地上扶了起來,慢聲開口:“那可能是我們上輩子結的仇和怨,這輩子……”話鋒微轉,她的手猛然收緊,目光冷峻的看著柳夢然痛苦的神情,“這輩子,只要我一天好好的,你一天就不能好過。”

話落,時予初松開了手。

走之前,她見柳夢然呆若木雞的模樣,提醒了句:“別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另外,音樂這一條路,你是再也走不下去的。”

聽著關門聲,柳夢然眼睫輕顫。她緊緊握著拳,尖利的指甲掐進手心,彷彿感覺不到了疼痛。屋子裡很快響起東西被砸碎的聲音,伴隨著柳夢然氣急敗壞的怒吼。

……

時予初下樓後,回頭瞥了眼樓上的某個視窗。

她彎腰坐進車裡,耳邊彷彿還回想著那間公寓裡亂七八糟的聲音。

時予初嘴角輕勾,帶著一絲冷嘲,這才開口吩咐阿宇開車離開。

阿宇立刻收回視線,對於時予初嘴角的那抹笑,一時有些心有餘悸。

這笑容看起來,還真是冷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