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西裝革履,正裝出席。

於是她們兩人硬著頭皮,穿過人群,腰桿挺直的走向了前幾排的vip貴賓席座區。

“別說,來的人還真挺多的。”喬以恩拉著時予初坐下,目光四處逡巡著。

時予初望著拉著帷幕的舞臺,半晌才答:“司冶是當今著名的音樂家和作曲家,來的人當然不會很少。”

不僅如此,貴賓席裡還有一些面孔是較有名的音樂製作人,亦或是譜曲人,總之不乏佼佼者。

這時全場稍稍靜了些,禮堂門口出現了幾道身影。為首走來的是一名穿著極富英倫氣息的中年男人,考究的西服和擦得發亮的皮鞋,袖口精緻的袖釦。頭發梳得整齊端正,五官深邃挺立,似乎帶著些混血,目光嚴謹,嘴角帶著一抹溫的笑容。

司冶被人簇擁著滿滿往貴賓席走來,坐在時予初她們前面一排的人見了,忙起身向他握手問好。

“初初,這就是那名司冶大師?”

喬以恩湊到她耳邊輕輕問道。

時予初點點頭,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和欣喜,卻又覺得酸澀。

上輩子她如果可以順利考入a大作曲系,就有機會去參加a大那年舉辦的與大師同臺交流演奏的音樂會。

a大是司冶大師的母校,司冶幾乎每相隔一年就會抽時間回a大與在校學生進行交流互動。這也是為什麼許多音樂專業的學生擠破頭都想考入a大的原因之一了。

現如今離高三畢業還有半年,是否說明,她還是有機會來重新選擇?

可是時家又怎麼辦?時父一直以來的意願就是讓她進入a大的金融系。

想到這裡,時予初面色犯難,眉頭也不由輕蹙了起來。

“終於開始了。”喬以恩嘀咕了句。

這時禮堂頂上的燈光漸漸暗了下去,只留餘舞臺燈光。舞臺帷幕漸漸升起,開始是由司冶大師彈奏的自作曲。

以他為首的演奏者們朝臺下的人彎腰鞠躬,微笑致意。全場立刻響起了整齊的鼓掌聲,然後慢慢散去,逐漸寂靜下來。

整個禮堂音響環繞,小提琴、鋼琴、以及大提琴等混雜的樂器奏成的音樂飄散到禮堂的各個角落裡,彌漫在每個人的耳際。

時予初緊緊盯著臺上的每一個人,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澎湃和激動。鼻尖猛地酸澀,驟然紅了眼眶,她慌忙抹去了眼角的液體。

萬幸燈光是暗下來的,也幸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臺上,就連身旁喬以恩也緊緊看著舞臺上。

時予初不知道的是,禮堂二樓設定的座位上,有一道目光正靜靜的注視著她,也不知注視了多久。

舞臺上的燈光將臺下的人照的清晰,她的動作恰好被那人收進了眼底。

終於,一曲落下,全場爆發了沸騰的鼓掌聲,所有演奏者向臺下示以鞠躬禮。

禮堂燈光又陸續亮起,二樓那道安靜的身影站起來,腳步慢條斯理的向外移去。

時予初鼓掌的動作停下,不經意抬眸間,看到二樓那道背影時,不由愣了一下。

莫璟川?

轉眼一想他就是本校學生,倒也不足為奇了。

99.手段

“還真沒想到我還真聽進去了。看來我還是可以靜下心來的培養一下情操的。大師就是大師啊!”喬以恩神采奕奕的望著時予初說道。

時予初抿嘴笑了笑,清冷嫵媚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那你以後得多跟我來來這種場合。”

喬以恩神情立即變色,“誒,可別。除了司冶的,其他的人我可聽不進去了。絕對秒睡!”

兩人說話間,舞臺很快又轉換了燈光,主持人站在臺上握著話筒,微笑的說明接下來的表演序列。北禹高中音樂生的主場音樂逐漸拉開了帷幕。

這時兩人前排來了個人,時予初定睛一看,發現竟是祁峻。

祁峻見著兩人,朝她們打了招呼。看向喬以恩時,一副驚訝的模樣:“喲,以恩也喜歡來聽音樂會了?”

喬以恩以前和祁澤,時予初他們一起玩的時候,和祁峻接觸下來也熟絡了。祁峻比他們年長一些,充當了哥哥的角色,所以對幾人的脾性性格和愛好十分熟悉。

聽祁峻的揶揄,喬以恩不以為然:“哼,那可不!祁峻哥,你怎麼也來啦?你不是已經畢業一年了麼?”

“回母校看看,不行?”

“行吧!”

祁峻望向時予初,想起昨晚的祁澤,本想多詢問幾句。但礙於這場合,想了想也就作罷。只是道了句:“予初,祁澤那小子就那脾氣,你也別放在心上。”